九月無聲 作品

第38章 設伏警察喪命惡魔手,1992年鐵嶺縣“7·22”特大凶殺案

 馬銀合此時隱藏在山林深處。

 熊官屯四面環山的地理環境,為馬銀合藏身創造了條件,他像一隻被追殺的狼,費盡心機地尋找著脫身的機會。這個只念過幾天書的歹徒有著不同尋常的反偵查能力,以致幾次逃出刑警佈下的羅網。

 連殺兩人的馬銀合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只有逃出去才有一線活的希望。他從上山就隱藏在一個險峻的佈滿荊棘的山砬子裡,而且一動不動、不吃不喝地趴了兩天兩宿,他知道越是活動面大目標就越大,越是活動面小目標就越小。這兩天兩夜,天不斷地下雨,也不斷地能聽到有搜捕的腳步聲。到了第三天,他連冷帶餓已感覺挺不住了,這時他突然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和警犬的喘息聲,他心裡一沉,心想完了。可能由於雨越下越大,影響了警犬的嗅覺,他逃過了警犬的追蹤……

 7月25日夜晚,馬銀合從石砬子爬上來,手裡拎著那把尖刀向柴河方向逃竄。在一塊香瓜地裡,他一口氣吃了7個香瓜。剛剛感覺身上有點勁,就見不遠處有人影晃動,馬銀合馬上趴在香瓜地裡觀察,看見有十幾人向香瓜地這邊包圍過來。

 跑,肯定是來不及了,狡猾的馬銀合見離自己很近的地方是一片苞米地,便心生一計,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在離苞米地兩三米的地方站起身倒退著向苞米地深處走去,然後趴下一動不動地觀察動靜。由於連日下雨,地上留下一行清晰的腳印。這一行腳印給刑警造成了一個錯覺,認為犯罪嫌疑人不是進了苞米地,而是從苞米地裡跑出去了,便向另一個方向追去。但追捕的刑警並沒放棄對這片面積很大的苞米地的監控,馬上又在苞米地的周圍佈下50米等距離的崗哨。只要等到天亮,馬銀合就是長出翅膀也飛不出去。

 馬銀合當時也是這樣認為的。他絕望地看著眼前持槍警戒的警察,心裡嘆道:“完了,這回把我圍到裡邊了,我跑不了了!”

 凌晨3時,大雨傾瀉,離馬銀合最近的哨位刑警離開3分鐘,去到另一個哨位取雨衣,馬銀合利用這個機會匍匐著爬出了包圍圈。

 馬銀合逃出鐵嶺後,先後到過大連、汕頭、廣州等地隱居,改名換姓,做了假身份證。1993年在包頭落下腳,並把妻子女兒接到了包頭,同樣採取改名換姓的辦法,多次躲過了當地警方的排查。但馬銀合內心時時處於惶恐的狀態,每天夜裡他晚睡早起,夏天在屋外睡,如同驚弓之鳥,還用手電簡製作了一個爆炸裝置帶在身上……

 時間到了1996年6月,一個偵查員在查找馬銀合妻子女兒的下落時,發現了一個線索:昌圖朱殿嶺接到一封來自包頭的來信,朱殿嶺是馬銀合的岳父,落款是包頭某煤礦。

 這個線索立刻引起了遼寧省公安廳的重視,由省、市、縣組成了一個特別偵破小組,秘密地來到了包頭。在當地警方的幫助下,很快摸清了馬銀合的住址和打工落腳的煤礦。此時馬銀合面貌變化很大,與過去判若兩人,不再留頭髮和鬍鬚,也比過去瘦了許多。

 抓捕方案制訂得很周密,決定在馬銀合下班的道上抓捕他。那一天馬銀合一直在警方的監控下。

 到了下班的時間,馬銀合顯得有點疲倦,披著一件衣服往家走,一輛轎車從後邊開到他的跟前,司機從車窗裡問:“請麻煩打聽一下,包頭市水利局在哪兒?”

 馬銀合還真不知道,他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這時從邊上走來幾個人說:“水利局呀,來我告訴你!”

 這幾個人在走近轎車的一瞬間,猛地向馬銀合撲去,馬銀合一點沒防備,就被撲倒在地,馬銀合剛想反抗,已經被訓練有素的刑警牢牢地摁在地上,銬上了手銬。

 馬銀合喘著氣說:“你們幹什麼?”

 “幹什麼?你不叫馬銀合嗎?這回我看你還往哪兒跑?”

 這天是1996年7月21日,離李江平被害的時間只差1天就整4年。

 1996年8月,馬銀合被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