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無聲 作品

第178章 罪惡的“熟人”,1997年永濟市蒲州“8·6”魚塘雙屍案

 這傢伙一聽,剛才還是昂挺的頭顱頓時耷拉下來……

 譚義金(湖北省鄖西縣上津鎮王家莊人,現年31歲)交代,小毋叫毋成山(陝西省山陽縣人,現年25歲),現住在23礦。

 為不失戰機,田隊長帶領小分隊,立即上23礦找毋成山。

 經過近三個小時的艱難行走,小分隊到達23礦。因與尋找的對象不認識,一時無法下手。礦山派出所刑警分隊尤隊長與王世維、董小偉為一路,周指導員、薛允濤和嚮導小馬為一路。兩路人馬,分頭向山坡工棚搜查。尤隊長一路在遇到岔道口時,由董小偉留守堵截,他和王世維繼續向前搜查。

 這時,從山上走來一個身穿白底蘭塊夾克衫的胖大個青年。王世維仔細端詳,這人有一米七八高,八字鬍,長頭髮,與毋成山的體貌特徵相像。

 於是,他先發制人,說:“這不是小毋?”

 突如其來的問話,使對方未來得及思考,本能地應道:“嗅。”

 王世維見目標準確,一個猛虎撲食,撩倒了小毋,毋竭力反抗,尤隊長和董小偉聞訊趕來,制服了他,並給其戴上了手銬。

 薛紀生,28歲。原是一個勤懇老實的農村娃,由於家庭經濟拮据,生活困難,妻子不稱心,便與同村大他7歲的有夫之婦柴小云勾搭成奸出走私奔,後再未回過家。他和柴小云東跑西奔靠打工度目。

 1997年三四月份來到永濟,在蒲州王老虎魚他上打了兩個月工,後又到問南靈寶市豫靈鎮亞武山承包了五南棗園,眼下手頭沒有一點錢,他媽還託人上山捎信要錢花,無奈,他於7月30日來到蒲州,想從王老虎處借些錢,在魚他上與聶明懷相遇,因是熟人。相互問候又聊了幾句,得知聶老漢剛剛賣了兩他子魚,但他知道與聶老漢只是相識,沒有深交,老聶也比較“摳門”,不會借錢給他,於是便徑直來到王老虎的魚他上,王老虎見他來了很熱情,說:“你來得正好,今天你在魚池照看著,我到永濟找熟人賒些魚料去。”

 薛紀生聽了此話心裡涼透了,遠道而來就是為借錢,人家沒錢買飼料,何來錢借給咱呢?於是,他就沒提錢的事,臨走時,王老虎給了他15元錢路費。

 回家途中。“到哪裡弄錢”這個念頭一直困擾著他。

 “這幾天運氣不錯,賣了兩池子魚。”聶明懷滿臉喜氣的神態,一直縈繞在薛紀生的腦中。他想:這兩池魚少說也賣20萬元,嗯,聶老頭有錢!

 薛紀生此時倏然生出了殺人搶錢的惡念。但僅憑自己一個人哪能殺人?他忽然想到了金礦上幹活認識的小毋,雖然他不知小毋叫什麼名字,但他知道小毋長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圓,在金礦上小有惡名,敢殺人也能殺人。他也缺錢花。於是,他從永濟返回後沒有回棗園去,直接奔向豫靈鎮文峪金礦尋找小毋。

 8月4日,薛紀生在礦山上找到了小毋。因工棚裡還有一個他不相識的(譚義金),他幾次欲言又止。

 小毋說:“有啥事儘管講,都是自家哥們,不礙事。”

 薛紀生說了搶錢的事,三人一拍即合。不一會兒,小譚拿了50元錢,三人相隨下了礦山,在礦山腳下一個飯店裡,小譚又借了50元錢,便於當晚乘車到達山西風陵渡開發區,晚上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堆枕木邊睡了一晚。

 次日早7時,薛紀生說:“得找個鐵傢伙,沒有鐵傢伙不行。”三人在風陵渡電焊門市部偷了一根尺把長的鐵管子,便搭公共汽車來到永濟蒲州火車站。

 在車站候車室睡了一天,晚上8時許,三人起身向魚施走去。聶老漢一聽叫“叔”。知道是熟人,把狗拴住,老聶認出了前邊的薛紀生,說:“哦,是你們來了。”讓三人坐到屋外邊乘涼放的鋼絲床上。

 老聶問:“這兩人是幹啥的?”

 “他倆是學生,放了假,想在魚地找點活幹。”

 老聶說:“我這兒沒什麼括,不需要人。”

 薛紀生說:“今晚在你這兒先睡一晚,明天再到其他地方找活幹。”

 三人與老漢又聊了一會兒,老聶說:“時間不早了,睡覺吧。”把三人領到北邊房間,鋪好被褥。

 三人說要洗臉,返身來到南屋樹下,洗罷臉腳,又坐到老漢床前說,再聊一會兒。薛紀生洗腳時,想到只有一根鐵管作案不得力,於是心生一計,說:“老聶叔,有斧頭嗎?鞋釘磨腳呢。”

 老聶妻一聽,從屋裡取出一把斧頭。薛紀生接過斧頭,煞有介事地脫下鞋子打了幾下,便把斧頭遞給小譚說:“你也打一打。”暗示小譚及早下手。

 小譚心領神會,說:“我不用打。”接過斧頭放在床腳下。

 這時,小毋從夾克衫裡抽出鐵管,猛地照準床邊的老聶當頭三棒。老聶本能地“啊”了一聲,便栽倒在雜草叢中。

 “咋哩?咋哩?”幾乎在聶挨第二下的同時,聶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蒙了,一剎那醒悟後,起身往北邊跑邊喊:“月法……一句未喊出,小譚追上去,一把把她按倒在麥垛上,雙手卡住脖子,聶妻作了殊死搏鬥,咬了小譚的手,抓下了一頭髮。薛紀生從床腳下拿起斧頭,朝聶妻頭上連劈三斧。

 一摸聶妻沒氣了,便對小譚、小毋說:“快去找錢,在中間房的櫃子裡。我在這裡看人。”說著,給聶老婆身上蓋上麥草。

 小毋從鋼絲床上拿起手電筒,與小譚在櫃子裡沒有找到錢,又在床鋪上翻了一通仍然沒有,最後一陣亂翻,從桌子抽屜裡的筆記本里翻出140餘元,又從牆上掛的衣服口袋裡搜出35.1元錢,大約又搜了10多分鐘,再無所獲。

 他們出屋後,斥責薛紀生:“就沒錢!”

 薛紀生說:“沒找到地方,再找找。”

 小譚說:“那你去找!”

 “找不到算了,趕快走。”薛紀生慌亂地說。

 三人急忙在門前柳樹下的水桶裡胡亂地洗了手,便在薛的帶領下,匆匆逃離了現場。

 1998年4月,罪惡的三人分別被判處死刑和死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