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無聲 作品

第244章 兇手到底是誰?1991年石門縣“11·5”廢棄煤井女屍案

 在拋屍洞內,由於潮溼泥濘,警方發現了一雙保存完好,未遭破壞的陌生的腳印,這是一個很粗壯或很有力量的人留下的。警方通過認真勘驗分析,認為這雙腳印很可能就是兇手留下的。腳印前淺後深,說明兇手是揹著屍體進洞的。儘管洞黑且有幾處彎道,腳印的行走方向和位置都在洞內道路的正中,說明兇手很熟悉此洞,而且帶有照明工具。很顯然,兇手謀殺和拋屍具有目的性,至少拋屍準備充分。除了這口煤井,附近還有幾口廢井,但只有這個很少有人來,外人就更不知道了。

 由此分析,兇手極可能是附近或在煤礦工作過的人,基本上可以排除流竄作案。這就大大縮小了偵查範圍。

 那麼,謀殺動機呢?

 無論是死者家中,還是拋屍現場,警方都沒找到謀財害命的證據,而劉桂雲雖然風騷,但生前並無仇家。

 在謀殺的動機上,警方傾向於情殺。

 情殺也有幾種。劉桂雲的丈夫傅某,早已惱怒於她,兩人儘管感情不和,但未離婚,傅某一頂“綠帽子”戴得全礦上下都知道,非常煩躁,因此,幾次揚言要揍死“這臭女人”。傅某一時遷怒於她而將其殺死是有可能的。

 和劉桂雲“相好”的幾個青年為爭風吃醋,除掉她也有可能。另有幾個正談戀愛準備結婚,其未婚妻風聞那些“醜事”後僱人殺死劉桂雲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偵查工作以此線索展開。

 警方成立了“11·5”專案組,小覃是其中的主要探員。最初發現屍源的是他,而這次發現是從一封信談起的。這封信也許隱藏著一種秘密。

 信是11月10日從長沙火車站寄出的,信封上的郵戳日期及地址清晰可辨。信是用普通信紙寫的,信封也是郵局賣的那種。信的內容不多。

 信中說:“傅某,你好。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們已經離開湖南,去了很遠的地方,請你不必擔心,請你帶好你和桂雲的孩子,照顧好自己,不必擔心我們,我們過得很好。桂雲說,她要這樣做是萬不得已,因為你們生活在一起一點也不幸福,要你原諒她。好,請你多保重,我們要走了,請原諒我們的不辭而別,祝你再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妻子。發自:長沙火車站。”

 信封沒有落款地址,信內沒有落款人。但警方推斷,寫信人很可能就是殺人兇手,當然不排除兇手請人代筆。明知道劉桂雲已經失蹤(姑且不談被殺),卻在死者不見5天后尚與死者在一起,不是兇手又是誰呢?!而且,這個寫信人在11月10日這天到過長沙。

 警方又多了一個證據。寫信人究竟是誰呢?

 警方將信件送往技術室進行技術鑑定。令警方異常失望的是,這封信與所有嫌疑對象的筆跡均不相符。

 這個神秘的寫信人究竟藏在哪裡呢?難道真是請街頭小巷的代書人代筆?

 警方在調查寫信人的同時,另一個偵查小組圍繞11月5日(殺人日期)、11月10日(神秘信件發出日期)開展了工作。

 劉的丈夫傅某,在其妻失蹤兩天後,曾到保衛科報案,收到信後又主動交給了保衛科,要求保衛科幫他找回妻子。這實在有些反常。過去他妻子在外鬼混或不聲不響外出,傅從不過問,也沒有到保衛科主動報過案,因為他已習以為常,也感到有些心灰意冷。這次卻找保衛科要人。但認屍時他又表現冷淡,發現妻子被人殺死後也不怎麼悲傷。要麼是他早已知道妻子已經被殺。

 調查結果卻令人失望。11月5日下午,傅某便約人在家裡搓麻將。天黑時,劉桂雲曾回過家,很快又出去了,傅某也沒問她去哪裡。傅某等四人玩到天亮才收場,均有人作證。

 11月10日及前後,傅某沒有離開過石門。因而他無法寫那封信併發出,那麼,他會不會“請”人去“做”呢?警方依然對他表示懷疑,因為只有他的動機最明顯。

 警方還先後幾次秘密搜查了他家,但毫無收穫。

 專案組很快又排出七名長期與劉通姦鬼混的青年。工會幹部張某、汽車司機李某、技術員劉某及其他四名和劉桂雲同廠的工人,均是劉桂雲的情人,她像皇帝一樣,經常輪換“寵幸”他們的住處,尋求刺激,供他們享用,自己也得到滿足。這幾個人之間為爭風吃醋而殺人是完全可能的。但其中有六人在11月5日、10日,甚至這兩個日期的前後後,均沒有時間作案。

 最後一個嫌疑對象是董文化。他與死者同廠,23歲,未婚,身健體壯,慈利縣廣福橋鎮人。17歲就被招進青峰煤礦。調查中瞭解到,董和劉關係很深,兩人多次發生性關係。一年前,董文化與一個叫芳芳的姑娘開始談戀愛,與劉桂雲漸漸疏遠。為此,劉與董常發生矛盾。劉因嫉妒多次找董無理取鬧,搞得董與芳芳也曾一度關係緊張。但通過正面接觸,發現11月5日董文化一直和芳芳呆在其宿舍裡,而且同睡一床,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會不會是董在撒謊呢?

 小覃和小張不死心,迅速找到董的未婚妻芳芳。問她11月5日晚是否與他待在一起。芳芳羞羞答答,點頭認可。

 “你什麼時候來的?”小覃問。

 “大概是晚上九點鐘左右。”芳芳回答。

 “你整個晚上都和他在一起?”小張問。

 “是的。”芳芳答。

 “晚上他有沒有離開過?”小覃問。

 “沒有。”芳芳很肯定地回答。

 “你怎麼證明呢?”小覃知道這才是關鍵。

 雖然不好啟齒,芳芳知道人命關天,還是紅著臉回答了這個問題,而且把小覃、小張弄得反而不好意思。

 “我們睡在一起。我和他商量結婚的事,我很興奮,基本上沒睡什麼覺。”

 “那你什麼時候離開的呢?”

 “早晨5點多鐘。”

 “那時天還沒亮,為什麼走那麼早?”

 “我們還沒結婚,他怕廠里人說閒話,所以叫我早點走。”芳芳再一次紅著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