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女大學生飄逝僱工屠刀下,2002年精河縣“8·19”兇殺案
王國生逃亡了11天,11天裡,王國生並沒跑多遠。而我們出動了200多位民兵協助公安搜捕,卻讓他“逍遙”了那麼長時間,誰都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事實上確實是這樣的。如果你親身到那一望無際的青紗帳裡去看一看,你就不難明白,在這裡藏個把人,是很難被發現的。也許有人更不明白,動用了3條警犬,居然沒有發揮作用。聽訓導員說,警犬在遇到水、塵土、羊騷味時,很快就會失去嘎覺。
再說我們的公安民警。當民兵說王國生不在玉米地裡的時候,民警們並沒有停止向前搜索的腳步,但王國生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仍然沒有任何蹤影。
從案發以來,他們餓了只能啃口乾,有時甚至連幹都沒得吃,渴了只能喝排水管子裡流出的生水。一起參與搜索的民警和訓導員們個個嘴角冒泡、嘴唇乾裂。這還不說,再看看他們的臉上、脖子上、胳膊上、身上到處都是被蚊蠅叮咬的痕跡,尤如綿延起伏的山密,一座連著一座;他們的身上、臉上除了被蚊蠅叮咬的依包外,到處都有血淋淋的傷痕。
這時警犬開始“要工”了,趴在地上,無論訓導員如何哄它,它只顧呼呼地喘著粗氣。持續了整整3天3夜的大搜索,這時人犬都已是疲憊不堪,把希望都寄託在警犬身上的偵查員們,見三條警犬都未能找到犯罪嫌疑人,一下子信心大失。大部分的人認為王國生早就逃出精河了,再這樣找下去徒勞無益。於是,大部分的民警都撤回隊裡,去辦其它的案子了。
這天晚上,剛從公安廳學習回來的局長沒顧得上回家,直接趕到了精河縣公安局,聽取縣局領導對此案的情況彙報。聽完大家的意見後,靳局長大手一揮:“王國生一定沒有逃出這個村子,加大搜捕力度。”
27日一大早,靳局長召集縣局各領導、派出所、刑警隊召開了一次鼓舞人心的動員大會。
大會上,他用這些天反覆出現王國生的行蹤來說明王國生一定還在克孜勒加村活動的事實,來鼓舞各位參戰的刑偵人員振作起來積極破案。並組成由趙明、章偉、劉興林、巴音達拉組成的4人專案組。之後,靳局長又帶領專案組來到克孜勒加村召開由各大隊幹部、村幹部、綜治書記參加的協調會;就在這天的協調會上,大莊子村村長紀容寬提供了一條非常有價值的線索:在大莊子村和克孜勒加村相鄰的一塊玉米地邊上,住著獨立的一戶人家,這戶人家的門於26日被撬,只丟了3個饃饃。
原本士氣大跌,這會又有了新的線索,偵查員們立馬來了精神,於是順著這條線索進行摸排。在排查的過程中,發現托里鄉開發區有一家農民玉米地裡有啃剩下的新鮮玉米棒,於是,當即在附近的二大隊五隊、四大隊四隊、一牧場等民政局開發區各主要路口派人守候,並集中偵查員進行搜捕。
26日的晚上,在調查時,有兩個放學晚回家的學生說,在大莊子村和克孜勒加村的交界上看見有人梧著肚子由北向南走去。趙明當時就與村支部書記聯繫,舉著喇叭站到大澇壩中間,向廣大村民做緊急動員。
這天晚上不僅烏雲密佈,還颳起了精河史上少有的狂風。即便是這樣惡劣的天氣,村民們一聽到廣播都開著自家的摩托車、農用車、翻斗車等各種車輛,來到了兩村交界的土路上。村民們齊刷刷地對著兩側的玉米地裡打開了車燈,為偵查員們照亮了搜捕的道路。
偵查員們被村民們的熱情鼓舞著,被狂風颳得東倒西晃的玉米穗打在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臉上更是生痛生痛的,但有一股力量在支撐著他們不停息地在玉米地裡一行行地搜索,然後,一行行地排除。直到凌晨4時,才停止了搜捕行動。
到28日的一大早,偵查員又在一牧場附近的排鹼渠邊上發現了王國生留下的新鮮腳印。這說明,王國生還在一牧場附近活動;專案組向當地老百姓借了6匹馬,對一牧場附近的大面積的枸杞地和紅柳灘、排鹼渠、蘆革地進行了過篩、拉網式的全面搜捕,偵查員不停地交叉搜捕,工作一直持續到29日凌晨6時。一牧羊人在一牧場的一座廢棄的破爛農房裡,發現一個人貼著牆角睡著了。牧民沒有驚動這個人,立即跑到不遠處正在搜捕的偵查員跟前,報告了這個消息。
偵查員們來到破房子裡,把此人拉起來一看,正是王國生。王國生的腰上牽拉著一串令人作嘔的腸子,已經感染、化膠並長了蟲。
偵查員們立即把王國生送到醫院進行搶救,經過11天的治療,王國生脫離了危險。
王國生1960年生於河南省西平縣出山鄉出山村,與焦風度同村,兩家相隔很近。1982年,22歲的王國生與同鄉女子成了家。1986年,王國生說他的老婆有了婚外戀,一氣之下,來到了新疆精河縣托里鄉大河沿子鎮,只要是能餬口的,他都幹。不久,他岳父母一家也來到精河縣阿克其農場,他的老婆留在了家鄉。這些年來,王國生只要一有錢就回河南看一看,他還會特意在火車站找個便宜的女人快活快活。
2002年4月初,他跟著老鄉到烏魯木齊槓鋼筋,幹了45天,一分錢也沒結上。然後,他又來到克拉瑪依打工,幹了一個月,老闆嫌他幹活太慢,給了他600元讓他滾蛋。他拿著到手的600元錢,先是把自己裝扮了一下,又人模狗樣地在賓館裡包了房,然後,找來了一個小姐包了一夜。小姐走時,趁他不注意,把他身上所剩不多的鈔票一起帶走了。幸好,王國生在賓館開房間時,在總檯上放了100元的押金,否則他可真是身無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