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然婷 作品

第96章 白雪不諳離別苦

 在這漫長的尋找過程中,他們的身影在雪地中穿梭,宛如一道溫暖的陽光穿透了寒冷的黑暗。他們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友誼和愛情的力量,讓人感受到無盡的溫暖和希望。儘管前途未卜,但他們堅信,只要不放棄,就一定能夠尋得塗山嬌的下落。

 天空逐漸變得昏暗,夜幕降臨。小夭和璟也隨後趕到,他們疑惑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毛球轉身看到了二人,心中一陣煩躁。他對小夭和璟並沒有好感,甚至有些討厭。即使去鳳若居,他都會刻意避開這兩人。要不是因為小夭,相柳上輩子也不會過得那麼淒涼悲慘。

 每次看到小夭和璟在一起,毛球的腦袋就像被針紮了一樣,疼痛難忍。這次也是如此,他索性裝作沒看到他們,繼續埋頭苦幹。

 塗山璟運用追蹤術追到了這裡,確認塗山嬌確實身處此地,只是厚厚的積雪阻斷了去路。他推斷眾人此舉定是為了營救塗山嬌。隨即,璟施展靈力,將覆蓋在雪地上的積雪驅散。

 小夭目睹此景,心中頓時湧起復雜的情緒,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浮現。她深知塗山嬌對塗山氏一族來說意味著什麼,如果不是出了大事,絕不會有這麼多高手前來營救。而此刻,塗山嬌卻生死未卜,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是否也遇到了危險。

 想到這裡,小夭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挖掘著積雪,她要找到塗山嬌,更要找到自己的孩子們。淚水模糊了雙眼,內心充滿了自責與焦慮,她瘋狂地呼喚著:“我的孩子們,你們千萬不能有事,這都怪娘,為何會答應讓你們外出。”

 小夭一邊挖著積雪,一邊在心裡祈禱著,希望自己的孩子們平安無事。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心情越來越沉重,不祥的預感也越發強烈。眾人齊心協力,不知疲倦地挖掘著積雪,經過整整一個不眠之夜的努力,天邊終於微微泛起了一縷微弱的晨光。就在這時,一道潔白如雪的身影如同流星一般迅速劃過眾人的視野,速度快得讓人難以捕捉。定睛一看,原來是白澤,它毫無拘束地出現在眾人面前,臉上洋溢著笑容,輕鬆地打著招呼:“喲,相柳,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面了,你這是去了哪裡深造‘滄桑藝術’嗎?怎麼看上去一臉歷經滄桑的樣子呢?”

 然而,此時此刻的相柳並沒有心情與白澤開玩笑,他心急如焚,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儘快找到嬌兒。他神情莊重地回應道:“我正在尋找一個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的人。”

 看到相柳如此嚴肅認真的表情,白澤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收起了玩笑之心,轉而用嚴肅的口吻問道:“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請儘管開口。”

 相柳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和苦澀。他緩緩地回答說:“我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夠早日找到她。”

 毛球則以一種很直接又帶著些許禮貌的語氣回答說:“這位朋友,如果您有意願幫助我們的話,請幫我們把這些積雪清理乾淨就好了。我們可是整整挖了一個晚上啊。”

 白澤有點不確定地問:“就這樣嗎?”不過,大家並沒有對他的問題太在意。

 接著,白澤拿出了他那根神奇的骨笛,然後對著前面吹起了笛子。那些充滿神秘力量的音符,突然變成了一道炫目的極光,順著他們剛才挖好的路線迅速向前延伸。隨著音樂節奏的加快,極光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轉眼間,極光經過的地方,道路一下子變得清晰可見。沒過多久,一條筆直的路就一直通到了瞿父山腳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毛球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下來,大喊著:“這......這也太容易了吧?!”

 白澤凝視著對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緩聲道:“除此之外,你還有何事需要我相助?”

 九鳳的脾氣瞬間被點燃,她沉聲道:“喂,老兄!你為何不早些出手援助!”話未落音,一道刺目的白光驟然閃過眾人眼前,定睛觀瞧,相柳已然如疾風般朝那座山疾馳而去!

 相柳尋覓著山洞,他聽到陣陣悽慘的痛苦呻吟,遂循聲而去,卻未見任何人影,唯見山洞的一隅蜷縮著一個白髮蒼蒼的婦人,繼而他在洞中瞧見一個渾身浴血之人,衣裳已全然被鮮血浸透,周身的鮮血將身體周遭都染得猩紅,那人血肉模糊,難以分辨男女,然而她的面容卻異樣的沉靜,宛如精雕細琢般晶瑩剔透,烏黑的眼眸大大的睜著,滿是苦楚之色,右側臉頰已被不明液體灼燒得近乎見骨,她那痛苦的神情,足見其在臨終之際,承受了極大的折磨。

 相柳瞬間察覺到心臟的搏動,他認出了塗山嬌,須臾間五內俱焚,發出了一聲悽楚得仿若非人之音的悲鳴,縱身向前,抱住了塗山嬌。

 相柳的雙手微微顫抖著,伸向前方,試圖觸摸塗山嬌的脈搏,但他已經無法感受到一絲一毫的跳動。他的身軀不斷地顫抖著,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衝擊。

 他緊緊地擁抱著塗山嬌,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冰冷的身軀。他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無助,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

 他將手掌貼在塗山嬌的後背上,源源不斷地向她輸送著自己的靈力。他不停地呼喊著:“嬌兒,嬌兒……”聲音帶著無盡的哀傷與不捨。

 然而,那具身體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宛如沉睡一般,再也不會回應相柳的呼喚。塗山嬌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彷彿在告訴人們她走得很安詳。

 相柳的內心像是被撕裂成無數碎片,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淚水終於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只能默默地陪伴著塗山嬌,守護著她最後的安寧。

 相柳的整個身軀劇烈戰慄,從未落過淚的男子,淚盈滿了雙眼,他不斷地呼喚著塗山嬌的名字,然而那個人再也無法如小女孩般依偎著他,訴說著愛他,宣稱要守護他,言明他們本是夫妻……那蒼白的面容,再也不會因他而羞澀泛紅......他悲痛至極,淚水滴落在塗山嬌的面龐,她依舊那麼安詳地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