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杳 作品
第397章 山打根
她們被家人趕出用自己辛苦賺來的外匯蓋起的新房,親生的孩子也對自己避之不及。
女孩兒成了無根浮萍,是被磋磨大半輩子,只剩下幾把骨頭幾兩柴肉的病馬。
沒有積蓄,沒有蔽身之所,在某個雨日裡悄無聲息地死掉,彷彿從未在世上存在過。
而那些選擇留在南洋的女子,真實的名字也早已家族和國家抹去了,長滿青苔的墓碑上留下的也大多是伶名,法名,xx信女之類。
這些墓碑不在櫻花國的土地上,而是留在了南洋,在沒有選擇的人生裡,這些墓碑背向故鄉。
背對的墓碑,孤獨地朝著另一個方向。
是對拋棄自己的親人和國家的怨恨,還是對某些不義之舉的反對……誰也不知道。
恨也好,愛也罷。
她們的執念依舊是這片無法踏上的故土,所以在風浪之後,以這樣的形式被送了過來。
“國內現在很多論調,說這十數萬人都是自願過去,是為國家的發展開拓疆土的娘子軍。”
黑島涼子冷漠地陳述著:“在世人眼中被販賣的她們,就是為自己選定了立場……”
那麼多年僅十二三歲的孩子,沒讀過書,從未踏出過小村莊一步,她們以為出國務工能夠補貼家用,只知道鄰居、親戚家的姐妹都在從事。
她們在踏上旅途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從事怎樣的營生,一登船就要開始服務船上的水手。
鐵路修到哪裡,她們就被騙到哪裡。
當時的賣身文書裡寫明瞭“不問生死”。
在這些少女孤身踏上那艘船隻,前往陌生異國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抱著讓她們回來的打算,最好是隨著這段過往一起聽話的、老實地消失。
她無比譏諷地挑了下嘴角,“他們到底是怎麼有臉說得出,被拐賣的女孩是出於自願呢?”
[雖然我不原諒,但是聽起來好慘啊。]
[櫻花國的傳統禮儀裡,女性不論年紀大小,都要向父親包括哥哥弟弟的所有男性鞠躬,家庭地位可見一斑,更別說是在那個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