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親信
花烈知道柳鴻文有舊傷在身,已經不能再戰了,關鍵時刻挺槍而出,單手拖著槍攥把槍身抖的游龍一般,槍頭上下翻飛,以一招進步七星連點三下,只是他離的較遠,出手不及飛刀快,只打落柳鴻文胸前的兩柄飛刀。
另一側的西門豹也衝了出來,但是他沒有花烈的長兵器,只能眼睜睜看著第三柄刀射在柳鴻文的肩頭。
鮮血飛濺的場面沒有出現,那飛刀卻是“叮”的一聲被彈了開去,射在一旁的欄杆上。
時間靜止了那麼一瞬,黑夜裡施展飛刀的人拱手道:“東川百手羅永器領教了。”
柳鴻文亦是對著黑暗裡拱了拱手,而後回身道:“屬下骨傷初愈尚能擋這許多暗器,但即便身體無恙也不是那兩位高手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而六合樓主卻能以一己之力逼退二人,敢問諸位可有一擊即中的把握?”
滿院子的人見此狀況,竟無一人說話。
“這位朋友的暗器功夫已是上乘,可你們有誰見過六合樓主以雪花為暗器,一出手就血染太行?”花烈知道柳鴻文是在為曹闊爭取生的希望,於是抓緊時機問上一句,大肆宣傳曹闊的蓋世神功,他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去殺自己兄弟,必須把這個念頭消滅在萌芽裡。
花烈渾但不傻,他知道自己早在王府的監視之內,貿然去通知曹闊只會落入王府的圍殺,唯有打消這些人去殺曹闊的想法才是最有效的辦法,這才是他出手救柳鴻文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柳鴻文是抱著同樣的目的才以身試險為曹闊說項的,毛毛可是還在六合樓上,若是把自己那侄女惹急了,都能把那孩子煮了吃了,所以柳鴻文和他拴在一條船上。
“著了甲?”朱棣聽那飛刀崩出去的聲音不像是打在鎖甲上的聲音,所以有此一問。
柳鴻文急忙將外衣扒掉,露出裡面一件奇怪的衣服,這衣服上有鎖子甲的鋼絲網扣,用來連接一些細軟的地方,也有山文甲上護心鏡一樣的不規則鋼板,用來防護重要部位,還有紫花罩甲魚鱗一樣的鐵片層層疊疊,遮住身體絕大多數部位,最奇怪的是,無論是罩甲的鱗片還是掩膊上的弧狀鋼片都是倒著裝的。
正常情況下鎧甲的鱗片都是上片壓下片,但這件衣服卻是反裝著的,用下片壓著上片,看上去全是逆鱗,非常不舒服。
但是朱棣何許人也,常在軍中行走的人一下子就發現其中的道理,若兩軍對沖,一槍刺在這甲上,槍尖必然順著葉片滑出去,因為一個人雙手執槍挺刺的時候力量是由下而上的,若是正常的甲,槍尖很容易卡在鱗片之間,甚至是順著鱗片刺穿裡面的皮甲,但這件盔甲不存在這樣的問題,所以它內層的皮甲用不著一層又一層的貼木板和皮子,僅留一層可連接外面的鱗片即可,這樣的盔甲即輕便有靈活,所以在議事廳裡他根本沒有看出來柳鴻文著甲了,這個設計真是相當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