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臨八荒 作品

262.可行




            走不了了,殷寒袖為防曹闊半途逃走與他形影不離,就差同床共枕了。

朱高熾樂的有人能把這位爺留在燕王府裡,只要曹闊不走想幹什麼都行,差事隨便挑。而且他對於如何安撫殷寒袖這種不世高人還有一套獨特的見解,那就是不巴結、不奉承、保持一定的距離和尊重,甚至不聞不問,他只管在曹闊的院子裡多安排了一間房,再把地宮清掃乾淨擺上明燭了事,連個伺候的人都不安排。

而殷寒袖還就真吃這一套,每日除了參悟刀法,偶爾也會去給朱高熾把把脈,順便贈送兩顆藥丸敷衍一番,這種默契連曹闊都感到匪夷所思,所以在燕王府裡,殷寒袖就是世子請來診治的神醫。

在海量補品的調理下,曹闊的身子逐漸好轉,他也不好意思整日裡“遊手好閒”,於是覺得有必要找朱高熾聊聊:“世子,玉,是山野之人,無拘無束慣了,離開王府絕無怪罪王爺和世子的意思,世子又何必強留一個粗人,殷先生才是世子應該挽留之人。”

朱高熾屏退左右,見四下無人才起身躬行大禮道:“熾,求賢若渴,必定極力懇求殷先生留下,但眼下還請先生助我。”

“你這是做什麼。”曹闊趕緊攔住他。

“請先生應允高熾所請。”朱高熾堅持。

“您先說。”在朱高熾再三懇請下,曹闊只能把他先按到椅子上。

朱高熾略整衣裝,正色問道:“先生覺得熾怎樣?”

你覺得我這人怎樣?一般這麼說話的後面都會跟著主題和正文了,曹闊不知道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說話如此鄭重,覺得有必要認真對待一下,稍作思慮過後答道:“世子是仁和寬厚之人,定有福報。”

朱高熾聽到這個答案之後氣息明顯一窒,他是知道曹闊通曉一些觀星之術的,也知道老和尚道衍與其引起的王府驚雷事件,但他不確定曹闊這話的意思更偏向哪一個方面,是說他順風順水呢還是苦盡甘來?

在皇家,這其中的差別可大著呢,所以在驚喜和愁苦之中糾結了一陣才道:“熾自幼體弱,稍加運動即咳喘不止,因此不能隨父出征,只能留在城中安排些許瑣事。男兒不能馳騁沙場,是熾心頭之疾,軍中將領每每提及喘鳴之症對熾也多有詬病,如今能伴父王身邊的以二弟為首,三弟次之。熾苦,隧有疏不間親之憂請先生解之。”

曹闊沒有立刻做出回答,戰爭打到這個份兒上任誰都能看出朱棣的野心了,而且每每以少勝多,燕軍的呼聲已經越來越高,他們離京城的腳步越近,朱高熾就越感到害怕!害怕將來有一天同根相煎,而他自己就是釜中的那位,自古以來太子之位多是眾矢之的,所以他這是在為將來做準備。

軍中將校自是以軍功為重,所以多與能征善戰的朱高煦親近,無孔不入的黑旗衛雖然不屬於直接作戰部隊,但卻是在朱高燧名下,而朱高熾僅僅充當了一個軍需官的角色,往大了說就是個後勤部長,萬一有一天他們真的殺進京城,試想朱棣會立一個軍需官做皇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