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郭國柱定睛一看,也禁不住呀一聲道:“唉!你咋在這兒呢?”
原來是甄鳳未。甄鳳未今天一身工作服。工作服是深灰藍色,緊領口束袖口,稍顯寬鬆的棉布樣式。這種服裝,如果穿在一般女工身上,也就和房簷下呼啦啦飛來飛去的灰麻雀一樣,分不出誰是誰,甚至如果遠遠咋看,都可能一時分辯不出男女性別。可甄鳳未不一樣,不一樣在哪兒?就是迎面第一眼,讓人眼睛一亮。甄鳳未有一雙杏仁眼,但熊二波說甄風未的眼睛不是杏仁眼,是貓眼,尤其像一種暹羅貓的眼睛。睜著眼時晶瑩剔透,活脫脫像兩塊寶石,因為她的眼仁有一點微微泛著藍色。而在一流轉顧盼之間,或者稍微眯縫起來時,那兩隻貓眼的外眼稍是微微吊著的。吊著的眼睛稍,讓人想到了狐狸眼。
更要命的是,甄鳳未挺拔修長的身材,站在那兒時,有意無意地將撐的滿滿地胸,向前自然地挺著,卻又並不給人風騷的感覺。還有那張嘴,薄薄地悄悄扁進去的嘴唇,微微張著,像一隻隨時要飛去的小白鴿。
甄鳳未並沒有立即回答郭國柱的話,她刷地地掃一眼一旁的比郭國柱高出半個頭,戴著眼鏡的精精神神徐利。徐利正在注意地看她,在甄鳳未無意地掃來一眼時,他心裡突然像被什麼東西偷偷撓了一下,不是貓爪,也不是撓癢癢的勺,說不上來什麼東西。他一時有點發呆,不過,也就是很短暫的木納。
“我就在打眼機呢呀?”甄鳳未的嘴唇動起來,向十八個方向俏皮你飛起來。
“誒,你不是調到檢驗科,誒不對,是質檢科?我也是聽老熊說的。”
可是,郭國柱提到老熊熊二波,甄鳳未並沒有去接茬,而是說:“我就在打眼機呢———原來是,想調,有過這想法。”就這一句,想調,然後就一下又引回到了她想問的話題上:“你們這是要幹啥呀?”你們,這也是甄鳳未與眾不同的說話方式,總能見面熟。
“嗷,那是我記錯了呵,我?我這是,加工個東西。”郭國柱有點執拗地還想把話往老熊身上扯,他沒辦法不提老熊,如果不提老熊,和甄鳳未還能說啥呢。原來在學校時,幾乎和像甄鳳未這樣的外班女孩,就沒說過話,“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