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十早 作品

第六十一章 宮中設宴

 鄭晨陽揉了揉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暉弟,你莫不是在同阿兄說笑?” 

 鄭朝暉認真看他,他們兄弟二人感情甚好,鄭晨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京城看他,但他第一次覺得看不透對方。 

 “兄長,還要再請族老做個見證,我要同鄭家斷了關係。” 

 鄭晨陽雙手握住他的肩,“你瘋啦?” 

 鄭朝暉拂開他的手,指著小院裡的人說道“我沒瘋,鄭毅之死不是意外,雲大人也沒有汙衊鄭家,賬本能做到萬無一失,都是那些人的功勞吧?” 

 既然知曉了,那就沒有什麼可瞞的了,鄭晨陽負手而立,“是,有他們在,鄭家不管拿了多少利都能平賬。” 

 “兄長,鄭家這幾年賺的夠多了,收手吧,這次鄭毅和鹽商把罪名攬了過來,下一次呢?” 

 鄭晨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收手?你要兄長如何收手?” 

 “鄭府上下幾百口人,每日開支需要多少你可知?打點朝廷官員需要多少銀子你可知?皇上打壓世家,除去崔家和盧家,其餘幾家都大不如前,為兄再不想些法子,只怕鄭家早就被其他幾家吞吃入腹了。” 

 鄭朝暉在京為官多年,如何不知?皇帝忌憚世家,世家提防皇室,盧家滅門後,其餘幾家惶惶不安,不知下一把刀會落在誰的頭上。 

 他作為鄭家家主,把鄭家的擔子丟給庶兄,他在京城和三教九流之人來往,日日飲酒作詩,只為了和陛下表明,鄭家絕無二心。 

 可他的兄長,他的族人,竟揹著他做了這麼一件大事,若是那個人沒死,若是晉州的百姓敢站出來作證,鄭家這次就完了! 

 家族興盛與否,他不在乎,他想要的不過是家人平安。此時收手,舉家搬到另一個地方,還能留下一條命,兄長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鄭晨陽不是不明白,而是收不了手了,過慣了這種日子,怎麼會想再回到從前? 

 人一旦成了慾念的奴隸,就永遠解脫不了了。 

 鄭晨陽是如此,其餘的鄭家人亦是如此。 

 族老看著鄭朝暉,苦口婆心地勸道:“家主,何至如此?你爹孃在天有靈,如何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