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撒嬌
雲暮的手搭在沈聿明的耳後,略微一勾,一張人皮面具就出現在她手上。
先前不過是帶著面具去了渡春風,不到一個時辰,沈聿明的臉上起了好幾個紅疹。這幾日除去夜間歇息能摘下面具透個氣,其餘時間都得戴著。
雲暮瞧著有些心疼。
“我帶他去洗把臉。”
沈聿明雖不記得雲暮,但見他態度熟稔,奔雲也極聽他話,也猜到從前與他的關係應當不錯,便順著對方的動作朝前走去。
聽著宋楓之言,雲暮的手在沈聿明的頭皮輕撫,“許是被水捲走時,頭磕到了石頭,顱內有淤血壓迫,這才叫他忘了人和事。”
對於這種情形,即便雲暮和季川是辛百草的弟子,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給他開個活血化瘀的方子,等淤血慢慢消去。
“你可有想起什麼?”
她這一整日都陪在沈聿明身邊,臨回房前,雲暮冷不丁開口問。
沈聿明茫然地眨了眨眼,解下腰間的玉佩和香囊,“什麼都想不起,只記得這兩樣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是你送給我的嗎?”
今日初見雲暮,他便有一種熟悉感,但又什麼都想不起,直覺告訴他,這兩樣東西和麵前之人有關。
手背被刮傷的地方已經掉痂,而玉佩這等易碎之物不曾有過破損,可見主人將它護得很好,香囊亦是。
雲暮的指尖劃過玉佩,鼻頭微酸,將玉佩和香囊重新掛回他腰上,“不記得也無妨。”
總歸還有時間等他慢慢想起。
只在藥王谷待了兩日,雲暮便帶著沈聿明折去了江城,幾十人的隊伍中突然多出一個,也不會惹的旁人起疑。
綠樹濃蔭,但遮不住趕路人。
沈聿明的手搭在臉上撓了撓,低聲抱怨:“悶。”
前幾日比如今的還要悶,他都一聲不吭地忍下了,只是如今雲暮在他身旁,總是忍不住想讓對方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沈聿明摸了摸心口,心道,難不成他成了斷袖?但一想到是雲暮,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雲暮遞給他一個斗笠,待他戴好後,又給了他一把摺扇,“這個已經很薄了,再忍忍,等晚些時候到了客棧再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