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真的沒有!
性別對兇手而言,可能並不是特別重要的選擇標準。我們原本也是這麼認為的,但當我從死者口中取出石蠟時,發現這次的介質與之前有所不同,我立刻用刀片劃開死者皮膚上的石蠟,皺眉說道:“這次的石蠟濃度明顯低於之前的案件。”
“你的意思是?”高明強追問。
“兇手不太可能犯這種錯誤,應該是有人得知了殺害人偶設計師的案件後,模仿作案以混淆視聽。”我回答。
“所以你認為這次的兇手不是之前的那個人?”劉雨寧似乎也有所領悟。
我點頭:“具體還需回去進一步比對,通過血液和尿液檢測,再做詳細調查才能確定。”
“好,我們先讓抬屍員將屍體送回。”大家一致同意,而死者的死亡時間推測為昨天凌晨4點。
時間上沒有交集,我們在現場進行了一番搜索。我預料到監控可能已經失效,但夏侯回來時告訴我,這次的監控是完好的,只是工作室內沒有記錄,兇手很可能是通過窗戶逃離的。
我立刻檢查了窗戶,果然發現了鞋印。我們拓印並拍照後,來到體驗館外,由於地面堅硬,沒有留下腳印,我們只能使用寬幅測光源進行調查。沿途,我們發現了一些腳印和車痕,我指示夏侯:“聯繫交管所,沿著這條路線排查,應該能找到兇手逃逸的線索。”
死者的身份很快被確認,貢水蓮,26歲,富明市條元鎮人,畢業於富明市美術學院,這已經是第三次與該學院有關。我不禁疑惑,這次的兇手是否與前兩次相同,或者僅僅是巧合,還是我看錯了?
我感到困惑,或許兇手故意改變了作案手法,讓我們誤以為出現了另一個兇手。目前還不能輕易下結論,一切都需要深入調查。
在體驗館詢問了幾位工作人員後,我們發現他們與貢水蓮的關係僅限於工作層面。除了那位男助理能提供一些關於貢水蓮生活習慣的信息外,其他人似乎並不熟悉她。不過,我注意到男助理與貢水蓮的關係似乎不一般,於是我安排人手對他進行了監視。
回到陰術解剖師科大樓,我立即對屍體進行了解剖。除去石蠟,剖開屍體……驗屍報告第二天就完成了,儘管這份報告是由謝楚楚和黃可瑩完成的,但他們當時正忙於其他工作,我便順手完成了報告。黃可瑩還稱讚我:“你的工作效率真是驚人,我這個天才陰術解剖師也自愧不如。”
“只是順手幫忙,現在該去開會了。”我們一起前往刑事案件會議室,大家已經對貢水蓮的人際關係進行了調查。高明強首先彙報:“貢水蓮的私生活相當混亂,她的情感生活複雜,這讓我好奇,她的情況與前兩位受害者為何如此相似?”
“明強,注意你的言辭,保持陰術師的形象。”我提醒他。
“我確實有些激動,但這個案子因為女受害者的出現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他說。
我詢問其他人的調查結果,得知貢水蓮的男助理最初不願承認與死者的關係,擔心被懷疑。經過核實,他只是貢水蓮眾多情人中的一個,嫌疑不大。此外,貢水蓮這個月就有十幾個情人。
“這麼多?”夏侯驚訝地說,我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高明強的描述讓我理解了他之前的激動。陰術解剖師那邊也傳來了驗屍報告,但結果並不出人意料,死者體內仍有吸食卡西酮的跡象。屍檢方面幾乎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劉雨寧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漠和輕蔑:“這樣的女人,自稱設計師,真是讓人失望。大家認為這次的兇手是另一個人,還是原來的那位?”
這個問題引發了激烈的討論,但最終大家都同意了我的觀點:這次的兇手是另一個人。從監控處理和屍體處理來看,原來的兇手不可能同時犯下兩個低級錯誤。
躲避監控的方法無非幾種:干擾監控或剪斷監控線,這難度很高;找到監控死角避開拍攝範圍;或者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甚至穿增高鞋、彎腰低頭等。我不是在教人犯罪,只是在普及知識。
如果我是兇手,既然可以輕易破壞監控,怎麼可能不這麼做就直接進入現場?如果他沒有預謀,逃跑時不可能那麼從容。因此,兇手一定是有備而來的。
既然是有預謀的,按照兇手之前的作案手法,理論上應該先解決監控問題。但他沒有這麼做,這進一步證明了這次的兇手並非之前的那個人。
推測與證據,往往僅一線之隔。正確的推測能夠指引我們順藤摸瓜,揭開真相的面紗。然而,當調查陷入僵局,我們便需回到起點,重新梳理線索,尋找新的突破口。這曾是我父親傳授給我的寶貴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