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 章 進退維谷

 天色剛剛拂曉，東邊染紅了赤色，一大片低矮的房屋頂上都被鍍了一層金光。 

 中野尚志和山下智久站在樹林外面，身後是無數的憲兵。 

 山下智久大手一揮，憲兵們立刻如蝗蟲出動般傾巢而出湧動上前。 

 火勢最先從外圍開始，無數火把高舉，照亮了山下智久冷若冰霜的臉。 

 中野尚志凝神看向著火的樹林，“關谷君也在裡面。” 

 山下智久微微歪著頭，聲音波瀾不驚。 

 “關谷君一片赤誠，已然殉國，我會向參謀本部表達對他的敬意的。” 

 中野尚志臉色難看，“你還真是心狠手辣。” 

 山下智久喉嚨間瀰漫著樹木燃燒殆盡的氣息，眼神似乎已經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中野君也不差啊，加奈子在前，鬱子在後，比心狠，你不是更勝一籌嗎？” 

 中野尚志猶豫了，起碼在看到那張同加奈子相似的面孔時候，他真的猶豫了。 

 比起得到一個讓他害怕的答案，他寧願一把火燒盡所有。 

 鬱子還是那個鬱子…… 

 “我這裡查到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你要不要聽一下。” 

 山下智久嗓音低沉，意有所指。 

 “什麼？” 

 中野尚志問。 

 “兩年前，我們有一位安插在共黨高層的戰略特工，後來，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蘇州河，還是被我們的憲兵打死的。” 

 山下智久表情耐人尋味，“他是頂替了本身的那位軍統特工“鳳凰”假冒了129師參謀長，也就是說，除了共黨，還有軍統的人也在盯著他。” 

 “你還不明白嗎？” 

 山下智久嗓音恍若利刃，“借刀殺人，而且共黨也被暗算了，除了那位老朋友，我想不到誰能夠如此洞察人心，搶佔先機。” 

 那家療養院神奇消失的麻風病人…… 

 “我不妨再告訴你，那應該是個女人，住院的時候，療養院的護士說過，我查到這裡的時候，感覺非常奇怪。” 

 中野尚志猶豫了片刻，他腦子裡面慢慢拼湊出一張臉。 

 丟失的膠捲，詐降的梁叢…… 

 “你就知道了?” 

 中野尚志一把抓住了山下智久衣領，有些怒不可遏和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