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梨花滿地清明

 只是偶爾，她也會有些狐疑。 

 “媽媽，爸爸……長什麼樣子呢？” 

 卓雲抱著她，站在一棵梨樹下面，頭頂是馥郁的梨花堆積如雪，簌簌直下。 

 “他很高，大概到這裡，比媽媽高一個頭。” 

 卓雲比了比自已的頭頂，然後又道：“高鼻樑，眼尾微微上挑，戴著一副金絲框的眼鏡，很斯文俊秀。” 

 “哦，我知道，很帥對吧？” 

 小梨花喃喃自語，“就像易姝說的，是個帥哥。” 

 卓雲無奈，揉了揉梨花的臉蛋。 

 “這兩天又跟小姝姐姐玩兒了？” 

 小梨花點了點頭，“嗯，小姝姐姐家裡面都是她的裙子，可漂亮啦。她還說要送我一件呢，可是我太小了，她的裙子太大啦……” 

 話音還沒落下，大門柵欄外面就傳來了剎車聲，然後就是按門鈴的聲音。 

 “梨花，快來，我來看你啦……” 

 易姝穿著裙子，蹦蹦跳跳的衝著她大喊。 

 易姝身後，是同樣穿著裙子的沈禾和一身西裝的徐恩陵。 

 徐恩陵還特意叮囑她，“見了梨花不要玩兒的太野了，也不可以欺負妹妹你知不知道?” 

 易雲扭頭做了個鬼臉，“知道啦……我是這樣的人麼？” 

 沈禾看向遠處走來的卓雲，“走了嫂子，老師今天生日，我們一起去吧，他和師孃東陵他們還等著我們呢。” 

 卓雲點頭，然後看向徐恩陵。 

 “徐局長。” 

 徐恩陵點頭，然後又想了想。 

 “梨花去哪所學校上學?不如去宏明，離家近，那兒的老師還不錯。” 

 卓雲撇了撇嘴，“我是這麼想的，但是梨花似乎有自已想法……” 

 沈禾也看向了和易姝玩耍著的梨花，“可憐天下父母心。” 

 小孩子腦子裡面總是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奇奇怪怪的想法。 

 “順其自然吧！” 

 卓雲點頭，認命般的道：“有隻能這樣了……” 

 這一天，陳燕祖家格外熱鬧。 

 “我想，也許人類的本能就是忘卻痛苦，我會記得那一天，我們在重慶陳伯伯的家裡，幾個家庭一起，拍了一張很大的合照。 

 照片上面，陽光灑在身上，我們每一張臉都笑著，像花兒似的。 

 那時候，物價飛漲，民國政府的頹勢已見端倪，但是我們這幾家，幾乎都是世外桃源，那是我人生當中極其難忘的一段回憶。 

 梨花比我小6歲，那一年是民國36年，我9歲，梨花3歲。 

 那一天，梨花說她長大要當設計師，設計最好看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