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棄屍懺悔
不管卡娜怎樣想借酒麻痺自己,她的頭腦仍很清醒。今晚發生的情景仍歷歷在目。一個不爭的事實是,她殺了盧元卿。
卡娜也曾經想過報警投案自首。可稍微冷靜下來後,又有了一絲僥倖心理,雖然說自己是在生命受到盧元??侵害的情況下,不得已而採取的防衛反擊,將他殺死,可就算怎麼樣也是殺人。只要有一線希望,能儘量不被人發現,就是最好的辦法。
張沫當時在臥室保護著孩子,沒有參與到這件案中來,這是讓她稍感到欣慰的。可萬一有些事情說不清楚,警察會不會相信是我一個人把盧元??殺了?
使她更害怕的是,新聞媒體一定會借這案件大肆炒作,將盧元??和張沫之間代生孩子的這件事惡意渲染。這種社會的負面影響就算過了多年,也會給盧峻的人生帶來抹不去的陰影。
這件案子一旦曝光,警方一定會徹底調查,他們真的能按法律秉公處理嗎?要是…
卡娜當時想的是,如果將他分屍,就可
以趁這節日期間把屍塊丟到野外,直到被人發現的那一天。雖說有點殘忍,也知道很難瞞過,但能拖一天是一天,也顧慮不得那麼多了。
終究是由於累了半夜,酒精發揮了作用,她只覺得眼皮很沉,頭腦昏迷,不知不覺中在半醒半著時昏昏沉沉地睡去。
恍惚間,她做了個惡夢,從夢中驚醒過來後,仍依稀記得自己殺人的全過程。看著身上虛汗浸溼的衣褲,不由得低聲抽泣起來。
末了,卡娜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入睡,乾脆坐起身來,快速地想起了對策。拋屍說來簡單,可自己對周圍的環境不太熟悉,胡闖亂丟肯定不行。
天亮後,自己必須得親自去物色一個合適的拋屍地點。既離鬧市不遠,又是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最理想的恐怕是立陵磯的下游江邊了。
可就算這樣,她的心裡仍是沒底,如果不是江水暴漲,就不會那麼輕易地將屍袋衝到下游去,而且經過浸泡的屍袋也遲早會浮上來。
略一思索,卡娜又覺得無須考慮太多,既然這一切實在無法再隱瞞,那就勇敢地面對,等警方一旦發現屍袋,就投案自首,一切都由自己去承受。只要張沫和外孫無事,就算是極刑和坐牢也認了。
第二天一大早,卡娜開著盧元卿的車去了立陵磯江邊。可選來選去,都沒有找到適合拋屍的地方,不是人煙太稠密,就是光禿一片。她沿著江堤轉了一大圈,終於在立陵磯江邊的支流處選定一個位置。
把車開進灌木叢一處稍隱蔽的地方,停好車後,卡娜冒著被荊棘刺傷的危險,一直往裡走到一處比較開闊的江邊停了下來。只有這裡了,她默默點了點頭。
張沫早上起身後,尋遍家裡都未見到母親的影子,廚房裡的鍋灶都是清冷的,餐桌上也沒有習慣中見到的早餐。
母親去了哪裡,她不得而知。回到衛生間,哪裡還有盧元卿的一點痕跡?連沖洗盆也刷得光可照人,瓷磚的地面似噴過清潔劑,散發著一種濃濃的香味。好像在這裡根本就沒有發生過讓自己提心吊膽的事。
聽到大門的開鎖聲,張沫知道是母親回來了,她手裡習慣性地提著一個大塑料袋。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將買來的東西放進廚房,而是清理了客廳的冰箱,把菜品放進了裡面。
“媽,你去了哪裡?我有點餓了。″她慵懶地伸了伸腰肢,轉動了一下脖子。母親能回來,就使她放心了。
“我能去哪裡?也就轉轉菜市場。我這就給你做早餐,盧峻呢?″
“剛給他餵了牛奶,睡著了。″
張沬走到母親面前,悄聲問道:“我怎麼沒看到盧元卿的屍體呢?″
卡娜詭異地笑了笑,“張沫,我說過,這事跟你無關,你就不要再問起那個人了。只要你和盧峻往後能生活得好,我做的事就值了。“
“可我總覺得昨晚發生的事就像一場噩夢,也一夜沒睡好,醒來後又都記得清清楚楚。媽,趁現在警察還沒有發現,我們報警吧。“
“你就別說了。這件事雖然說是盧元??在威脅到我的生命時,出於不得已而殺了他。可只有我和他在那裡,就算警方調查清楚,法庭會不會認為我是防衛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