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熟悉的溫暖
“對了,哥。”何雨水嚼著油條,嚥下去後,抬頭看著何雨柱,“你怎麼了?臉色不好。”
何雨柱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沒事,只是有些事情一直在心裡,沒能放下。”
何雨水看著他,眼神帶著幾分關切:“有什麼事,能跟我說說嗎?”
何雨柱輕輕嘆了口氣,心裡有些動搖,他很清楚,妹妹一直都很在乎他,關心他。或許,真正讓他放不下的,不僅僅是那些外面的麻煩,而是自己對家人、對妹妹的責任。
“沒什麼,過幾天就好。”何雨柱收拾好情緒,勉強一笑,“吃吧,油條不熱了。”
何雨柱在院子裡徘徊,手裡拿著早上從攤子買回來的油條,雖然油條的香氣已經不再那麼濃烈,但他還是忍不住放緩了腳步,細細地品味著這簡單的早晨。空氣清新,陽光漸漸灑在屋頂上,一切看似平靜而安好。可這種寧靜,卻無法撫平他內心的波動。
這幾天,他的心情一直不算好。賈張氏的事情雖然暫時平息了,但心裡的困惑卻並未因此而消失。每次想起那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和不理智的反應,他都會覺得自己有些失控。也許,自己一直以來的焦慮與壓抑,終於在某個瞬間爆發了。
他放慢了腳步,仰頭看了看那一片被陽光灑滿的天空,心裡卻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感。多年累積的壓力,早已在不經意間變得沉重無比,而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我真的是太累了吧……”何雨柱低聲自語,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讓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自從父母去世後,所有的責任都落在了他的肩上。沒有人再能為他分擔,妹妹何雨水是他唯一的親人,唯一需要他保護和照顧的人。然而,他自己卻始終沒有完全擺脫那份責任的重擔。
那份責任,帶來了無數的壓力與焦慮。儘管他在別人面前,總是裝作若無其事,面對每一個困難都努力保持鎮定,但他自己知道,內心深處的那股壓迫感從未停歇。生活總是充滿了各種瑣事,鄰里的爭端、賈家那些讓人不愉快的行為,還有家裡那堆永遠無法解決的繁瑣事宜,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顆顆沉重的石頭,不斷加在他的背上。
“我真的能一直撐下去嗎?”何雨柱心裡突然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他不敢面對這個問題,因為一旦面對了,他知道自己或許會崩潰。畢竟,除了這個家,他幾乎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東西。賈張氏那樣的鄰里矛盾,自己又能躲到哪裡去呢?而妹妹,雖然他無比珍惜,卻也是那個最讓他心疼的人。
他突然想起了那場他和何雨水一起經歷的夜晚。當時,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保護妹妹才那麼激烈地衝突。可是,當他冷靜下來,想起妹妹無助的眼神,自己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去承擔一切。
“是我做得不夠好。”何雨柱低聲呢喃,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在對妹妹說。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如此敏感,似乎每一個決定都關係到她的未來,關係到這個家是否能繼續安穩。
而每一次的衝動,每一次的擔憂,都讓他感到無力。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坐在床頭,想盡辦法讓自己不去思考那些壓在心頭的事情。自己雖然是哥哥,似乎要表現得無所不能,但實際上,他不過是一個疲憊不堪的男人罷了。每當想到自己的不堪和軟弱,他總是有種難以言表的心酸。
“我能不能……為她做得更多一點?”何雨柱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他想給何雨水更多的東西,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滿足,更是精神上的依靠。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需要依靠的人呢?他明知道,自己的那些不安和焦慮,最終都得不到任何回應,自己才是這個家最孤單的人。
“算了,不想了。”何雨柱忽然感到一陣疲憊,似乎已經沒有了繼續思考的力氣。他轉身走向院子裡角落的椅子,隨便坐下,閉上眼睛讓自己稍微放鬆。他有時想,如果能夠像其他人一樣,簡單地活著,什麼都不想,只管眼前的快樂該有多好。可生活從不允許他有這麼輕鬆的時刻,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充滿了責任和牽掛。
正當他陷入沉思時,身後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何雨柱轉過頭,看到何雨水從屋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杯熱水,眼神中滿是關切。
“哥,喝點熱水吧。”何雨水把杯子遞到他的面前,眼睛裡閃爍著那種熟悉的溫暖與關懷。
何雨柱有些愣住,接過杯子,輕輕喝了一口,頓時覺得喉嚨有些舒暢。儘管他早已知道妹妹關心他,但此刻,他的心裡還是被一股溫暖充盈。他看著她,心中有些複雜,心酸、愧疚與一絲微弱的安慰交織在一起。
“謝謝。”何雨柱輕輕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
“哥,你怎麼了?”何雨水小心翼翼地問,語氣中帶著些許不安,
她已經注意到哥哥最近的情緒有些低落,似乎總是有一些事讓他心煩。“沒事。”何雨柱看著她,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就是有些累,沒什麼。”
何雨水看著哥哥那勉強的笑容,心裡卻越發不安。她知道,哥哥不喜歡讓她擔心,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裡,從來不和她分享。但她也知道,哥哥並不是鐵石心腸,他只是不想讓自己感到擔負過多的壓力而已。可是,她作為妹妹,怎能看著他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