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確實是挺煩的
何大清挑了挑眉，端起桌上的粗瓷茶碗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問：“她能有啥事？我看她不是好好的嗎？”
何雨柱盯著他，聲音低沉而堅定：“她是好好的，可她心氣兒太高，總覺得別人約束她是多管閒事。我這個做哥哥的，說話她不聽，我想著，您作為長輩，可能比我更有辦法。”
聽到這話，何大清放下茶碗，目光轉向何雨水。那銳利的目光讓雨水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步，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板，不讓自己顯得太過膽怯。
“雨水，你哥說得對嗎？”何大清開口了，聲音低沉卻有力。
雨水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他管得太多了，有些事我自己能處理，根本不用他事事盯著。”
“哦？”何大清冷笑了一聲，“你是說，你哥白操心了？”
“我沒那個意思。”雨水連忙搖頭，語氣裡帶著幾分急切，“只是……只是有時候他管得太細，我覺得喘不過氣來。”
何大清沉默了片刻，慢慢站起身，揹著手在屋裡踱步。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雨水，像是在審視她，又像是在思考。
“雨水，你聽我說句話。”何大清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你覺得你哥管得多，那是因為他怕你走岔了路。你以為他願意天天盯著你嗎？不說別的，他忙一天回來還得操心你的事，這不是累贅是什麼？”
雨水低下頭，心裡一陣酸澀，卻倔強地不願示弱：“可我又沒做什麼壞事，他為什麼不能相信我？”
“信任？”何大清語氣一沉，“信任不是天生的，是一點點建立起來的。你做事讓人放心了，自然就沒人總盯著你。可你這脾氣，誰能完全放心得下？”
雨水的嘴唇微微顫抖，她知道何大清說的有道理，可還是覺得委屈：“我就是想證明自己，難道也有錯嗎？”
“證明自己沒錯。”何大清點點頭，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可證明自己不是靠跟家人對著幹，更不是靠任性來爭氣。你哥是為你好，能為你操心的人也只有他了。你再這麼不服氣，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何雨柱在一旁聽著，心裡五味雜陳。他原本以為何大清的態度會更強硬，卻沒想到他的話句句切中要害。他看向雨水，發現她低著頭，眼裡似乎閃著淚光。
“雨水。”何雨柱終於開口，語氣比之前柔和了許多，“哥不是想管你一輩子，只是怕你一時衝動吃了虧。你要是真想證明自己，哥支持你，但前提是，你得讓我看到你有這個能力。”
雨水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兩人，目光裡多了一絲認真：“好，我會證明給你們看。但你們也得答應我，別總把我當成小孩子，行嗎？”
何雨柱和何大清對視了一眼，何大清輕輕點了點頭：“行，看你的表現吧。”
屋子裡安靜了片刻，只有茶碗中剩下的水盪漾了一下，發出細微的聲響。何雨水倔強地站在那裡，眼睛亮亮的，似乎終於找回了些許自信。但她的心情仍舊複雜，既為何大清的認同而感到安慰，又為自己過去的魯莽感到些許懊悔。
何雨柱看著妹妹，心裡有些鬆動，臉上卻沒有太多顯露。他知道，雨水不是一個輕易低頭的人，此刻能讓她聽進去這些話，已經是個突破。他咳嗽了一聲，打破沉默道：“既然這樣，咱們也別多說廢話了。雨水，你想證明自己，那就拿點實際行動出來。”
何雨水看了哥哥一眼，點點頭：“我會的。可是哥，你也得給我點空間，別一遇到事就想著攔著我。”
何雨柱的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想反駁什麼，但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好，我儘量。但你記住，空間可以給，錯不能犯。”
一旁的何大清咧嘴笑了，眼裡帶著幾分欣慰，也摻雜著點調侃：“行啊，雨水，敢跟你哥講條件了？你長本事了啊。”
“不是長本事，是……”雨水頓了頓，聲音低了一些，“我只是覺得，他該讓我自己試試，而不是總把我當孩子看。”
何大清擺了擺手，轉身坐回椅子上，慢悠悠地說：“你這話也沒錯。不過，雨水，有一點你要記住，誰都不能陪你一輩子。今天你哥管著你，是因為他在乎你。將來他要是撒手不管，那才是你真該擔心的時候。”
這句話像一塊石頭，沉沉地壓在了雨水的心口。她抬眼看了看何雨柱，發現哥哥的臉色也微微一變，目光復雜地望著她，像是在隱忍著某種情緒。
“哥……”雨水輕聲喚了一句，但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行了，何大清，今天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何雨柱站起身，拍了拍手，語氣恢復了一些輕鬆，“再留下去，您該嫌我們煩了。”
“哼，你們煩不煩我不知道，但你這雙破鞋才是真的煩。”何大清的目光落在何雨柱綁著布條的鞋子上，語氣裡帶著調侃。
何雨柱低頭看了看腳上的鞋，也笑了笑：“確實是挺煩的。這鞋
回去得好好修修，不然真撐不住。”雨水忍不住偷笑了一下，氣氛終於輕鬆了幾分。何雨柱向何大清告辭後，帶著雨水走出了院子。路上，雨水悄悄瞥了一眼哥哥，試探著問：“哥，何大清剛才那話……你是不是也這麼想的？”
“哪句？”何雨柱的語氣平淡，但眉頭卻微微皺起。
“就是他說，你要是撒手不管，我就真該擔心了。”雨水垂下眼簾，聲音裡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何雨柱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目光深邃而嚴肅：“雨水，我現在管你，是因為我有能力，也有責任。可將來有一天，你要學會靠自己。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可能管不了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