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默默低下頭

 雞蛋羹蒸好後，何雨柱端了出來，放在桌上，輕聲道：“來，吃點。”

 何雨水看了看他，臉上露出一絲微弱的笑容：“謝謝。”

 晚飯後的四合院變得異常寧靜，只有偶爾從院子一隅傳來的風聲和廚房裡鍋碗瓢盆輕微碰撞的聲音。何雨水坐在桌旁，低頭吃著那碗簡單的雞蛋羹，勉強嘗試著讓自己放鬆。然而，每一口下去，她都能感受到一股陌生的壓力，不是味道，而是心裡的不安。雖然雞蛋羹的口感清淡，滑嫩，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但她還是無法完全釋懷內心的沉重。那些課堂上陌生的面孔，教師的指令，以及不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像重重的石塊壓在她的胸口，讓她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格外困難。

 她低著頭，不再去看何雨柱，他的目光似乎也不曾離開她，像是刻意在等她的一句話，卻又不言語。他站在廚房的角落裡，看到她吃了一些，臉上卻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心裡不禁浮現一絲失望。那種失望在心頭蔓延，彷彿一條無形的藤蔓，悄然地扎進他的思緒。

 他低頭看著自己還剩半杯茶，手指無意識地在杯沿上摩挲著，心中想著：今天的表現，不算好。

 本以為今天帶她去學校能讓她有所突破，能讓她邁出那一步，能讓她感受到外面的世界並不如她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可是他知道，何雨水內心的恐懼比他想象的要更深，更頑固。她從不輕易表現出來，但那種無形的抵抗，卻在她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中顯現無疑。今天她的表現，甚至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冷漠。

 “雨水……”他試圖打破沉默，聲音低沉而溫和，“你是不是不喜歡去學校？”

 何雨水愣了一下，似乎並沒有預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她抬起頭，眼神閃爍不定，有些遲疑，接著又低下頭，像是努力找尋合適的詞彙來表達內心的感受。她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看著那碗已經空了的雞蛋羹，勉強笑了笑：“沒有……我只是有點累，今天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