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桌角的戰神

 燈是關著的。 

 她不知不覺已經不再害怕黑暗了麼？ 

 還是因為他一直在呢？ 

 躺在地鋪上，陳默不去多想，一整天的疲憊也讓他沉沉睡去。 

 夜裡，陳默不知道的是， 

 少女醒來了很多次， 

 盯著他看了許久，舉起了什麼，又屢次嘆著氣放了下去。 

 今晚是平安夜。 

 ... 

 人類觀察社， 

 同樣睡得不安穩的，還有黑長直的少女。 

 她一般都是直接住在學校，在這個社團大樓裡。 

 只是，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樣， 

 今天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 

 池雨墨的身體在月光的照耀下，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腿腳有些發麻，剛剛她在書桌的桌角旁站立了很久很久， 

 實際上，今天打電話給陳默，除了通知他明天的事務， 

 她還需要聽到他的聲音，以抵消自己身體的罪惡。 

 少女的手機，還在不斷循環播放少年的聲音，似乎是剛剛打電話時錄下的， 

 其中清野瀧的聲音被她盡數刪除，只剩下陳默的嗓音在房間裡重複著，迴響著，調動著屬於少女的情緒， 

 “嘖...” 

 “又來了。” 

 黑長直的少女艱難地再次走到書桌旁，看著顏色變得深了許多的桌角， 

 輕啐了一聲， 

 她再一次接近， 

 此時，她的理性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她知道，只有足夠的發洩，才能讓自己的理智保持在最完美的狀態， 

 手指在手機上劃過，錄音的音量被她調到最大， 

 少年的聲音宛如魔咒一般響徹在房間裡， 

 窗外，圓月高懸， 

 空曠的房間內，只剩下類似於入秋後，水汽遇冷凝結在枯木上的形成的露水，一滴滴砸在地面上的清脆聲響。 

 隨著秋霜露水的滴濺聲逐漸消失，少年儲存於電子設備中模糊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月亮落了下去， 

 這一天，結束了。 

 黑長直少女躺在了床上，望著窗外，思忖明日的一切。 

 偶爾眼角的餘光瞥到桌角， 

 她複雜的眼眸多了些氤氳， 

 發誓，一定要得到他， 

 她有一定要得到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