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終點

 “小姐？” 

 壹號看到清野瀧毫無徵兆地醒來，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木訥的呼喚了一聲， 

 “傷口。”清野瀧平靜地說道。 

 “傷口...傷，好的，小姐等一會，我讓醫生過來。” 

 “不要。”清野瀧拒絕道， 

 “繃帶，藥水，給我，自己來。”少女似乎並不想多做闡述，向著壹號攤開了白膩之間帶著血絲的手掌， 

 “自己來？” 

 壹號有些愣神，清野瀧甚至連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更別說讓她給自己處理傷口這種“高難度”的... 

 而且現在的清野瀧，甚至還是非常虛弱的狀態，多少有些滑稽了。 

 “主人的命令。”清野瀧輕輕觸碰著她手臂上的劃痕，彷彿是一塊細膩白皙的美玉，鑲嵌著惹人憐愛的紅瑙，絲絲疼痛的波瀾，傳遞到少女的心海里， 

 這是主人，在懲罰她呢。 

 要全部都完成才可以，這樣才能得到主人的獎勵，雖然是在夢裡，但夢裡也是她的....不，她是主人的。 

 少女在痛苦的神色下，慘然的苦笑了一下，笑出了悽美的氣質， 

 壹號從未見過清野瀧，露出這樣苦痛的表情，從未，從未，清野瀧應該是隻會使用暴力的存在，應該是隻會宣洩的存在，只會是目無尊長、隨心所欲、嬌蠻縱慾的存在，怎麼會稱某個人為主人呢？怎麼會放棄自己身份和地位呢？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臣服... 

 誇張，誇張到令人費解，壹號原本以為清野瀧只是情緒臨界導致崩潰，身體過度虛弱... 

 竟然是，被“調教”了嗎？看樣子還在“調理教育”的過程中？ 

 想了想，壹號嘆了口氣，決計自己是阻止不了著一切的發生，這既是清野瀧選擇的道路，也是壹號縱容的結果， 

 “小姐，那你等一會。” 

 壹號起身，去取清野瀧需要的東西， 

 只能希望那個人，不要玩的太過火的好。 

 壹號走後，清野瀧閉著眼睛沉浸在剛才夢境裡，夢裡的陳默，也，也好令她心動，擁抱在一起的感覺，簡直... 

 少女的手指搭在唇上，嬌氣如蘭， 

 好喜歡，好喜歡，要是能一直活在夢裡就好了，只是夢裡的主人還很霸道地驅使的現實的她呢，讓她不得不醒來，完成主人的下派的任務... 

 “會，會有獎勵嗎？” 

 “會有的，會有的....主人愛我，我也愛默默...我愛他，真的好愛他，隨時都可以，都可以取走瀧，瀧這具下賤的身體...就是默的，默的，全都是...” 

 雖然聽起來是表達期許的話語，但語氣和神情卻一直是抽泣的、悲慟、緊張、恐慌的狀態，讓她的話語聽起來便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小女孩，孤單地行走在無邊的黑暗裡，一邊哭泣，一邊顫抖，一邊給自己做著毫無作用的鼓勵，越是鼓勵，就越是絕望，越是想到自己走不出這樣的黑暗，甚至還可能隨時丟失她手中唯一的燭火，風一吹，雨一下，都會，都會毀滅她僅有的世界， 

 無論怎麼沉溺，怎麼想象，怎麼否定，怎麼挽回，她都逃避不了的事實，她親手，親手，奪走了摯愛，毀滅了她自己，不敢想...不敢想... 

 “錯了..瀧錯了，瀧只想好好愛主人，在夢裡，夢裡...也請別離開瀧，不要離開..瀧會好好完成任務，會聽默的話，會是一隻乖乖的小**...” 

 大小姐呢喃著，期盼著，身體不自覺地動了起來，邁開鈍化般的腳步，細細碎碎地，挪動到臥室，她的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在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小瓶化妝品般的東西， 

 看到它的一刻，彷彿靈魂被由表及裡地狠辣鞭打了一瞬，少女的瞳孔由黯然的空洞，煥發出火山迸發那樣的流火漫天， 

 “是...”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也不知道這裡為什麼會有一個，主人留下來的，留下來的？ 

 是禮物...禮物呢。 

 清野瀧的眼前忽的浮現了十分戲劇性的一幕，那是個同樣如此漆黑的夜晚，她還沒有失去主人，還是一個臭不要臉的大小姐，還是一個對主人恬不知恥的，大不敬的賤女人，她藉由著蠱惑和逆反的愛意，親手將錯誤的刀刃刺入主人的心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