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我有刀!
只是塗節大概率受朱元璋指示,倉促告狀,隨即老朱就立即動手。
這就相當於先射箭再畫靶子,後面的很多證據其實是老朱在處理了胡惟庸之後,才陸續查出來的。
所以導致包括謀反在內的諸多罪名,頗受爭議。
但如今卻不同。
朱標他們就是為了針對胡惟庸而來,派人暗中調查了一個多月,又策反了胡惟庸以及諸多貪官家的奴僕,各種罪證都已經掌握清楚。
可以明確的是,造反是子虛烏有,純粹是老朱捏造以擴大殺戮範圍。
然而貪汙受賄、擅弄權事、構陷重臣、欺君罔上以及隨意斷絕刑部上報的各種生死案子,卻是不爭的事實。
此刻朱標於早朝突然發難,並且拿出罪證,面對鐵證如山的事實,頃刻間下面那些賄賂胡惟庸的臣子們跪倒了一大片,痛哭流涕請求著太子的寬大處理。
歸根到底,還是胡惟庸有些得意忘形。
以為受老朱寵信,就可以肆意妄為。不管是貪汙受賄還是欺君罔上,都做得十分張揚。
朱元璋特意設置通政司,全國奏摺公文要先送到通政司,中書省發的文也要送往通政司,由通政司記錄之後,才會送到中書省或發往全國。
而胡惟庸作為丞相其實是有權力對送上來的奏摺進行批閱,給出自己的解決意見。
然而這並不代表他的意見就是最終意見。
他給的只能算是參考意見,所有經過中書省批閱後的奏摺都要送到朱元璋那進行最終審閱,老朱認可才能下達執行,若是不認可,決定權在老朱手裡。
胡惟庸私自批閱,不把這些奏摺送到老朱那,而是直接發往通政司,讓通政司作為朝廷命令下達,自然就嚴重侵犯了老朱的權力。
因而這些事情早就記錄在案。
如果老朱不計較的時候,就不算什麼大事。可一旦老朱動了殺心,每一條與通政司的對照不符,那就是一道道催命符,能要了胡惟庸的命!
便在這樣的攻勢下,下方胡惟庸已經徹底癱軟在地上,雙目無神,渾身如篩糠般抖動,早就已經不知所措。
可要知道這還僅僅只是第一波和第二波攻勢,主菜可還沒上呢。
就看到角落裡又走出來一人,那人步伐略顯蹣跚,走到玉階下方跪下,聲音虛弱地說道:“罪臣塗節,彈劾胡惟庸暗害誠意伯劉基以及其長子劉璉,魏國公也差點遭到其構陷,且與吉安侯陸仲亨、平涼侯費聚,常在府中聚飲,飲宴間還有誹謗辱罵聖上之意。”
這話說完,全場譁然。
連站在對面正看戲的武將勳貴集團都坐不住了,平涼侯費聚目前正駐紮在陳州整理軍務,吉安侯陸仲亨便在場。
聽到塗節的話,他亦是渾身顫抖如篩糠,顫顫巍巍走出來,跪倒在地上喊道:“殿下,臣.......臣並無誹謗聖上之意,臣該死,臣只是酒後胡言,是胡惟庸!”
說著他指向胡惟庸厲聲控訴道:“是胡惟庸指使臣說的,臣絕無對聖上不滿!”
朱標說道:“胡惟庸暗害誠意伯及魏國公之事,可有證據?”
“有。”
塗節說道:“誠意伯病重,胡惟庸派人送藥過去,誠意伯吃完就死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還有誠意伯長子劉璉,被胡惟庸指派江西布政使沈立本暗害,殿下一查便知。魏國公之事,是胡惟庸想收買魏國公府守門人福壽,試圖構陷魏國公,被福壽嚴詞拒絕,殿下可以召來福壽詢問。”
“哼。”
朱標冷哼道:“胡惟庸,你還有何話說。”
胡惟庸早就已經被嚇得腿軟,癱坐在地,只喃喃自語道:“殿下,殿下,這是構陷,這是構陷!”
“毛驤何在!”
朱標見胡惟庸已經六神無主,其黨羽已經大多認罪,連反抗能力都沒有,搖搖頭表示自己還如臨大敵,沒想到這般輕鬆。
毛驤說道:“臣在!”
“把一干犯人全部拿下,先置詔獄,待父親病好之後再做處置!”
“是!”
“查抄胡惟庸及其餘犯官家,不可疏漏。”
“是!”
“中書省置天下政務,不可或缺,擢薛祥為中書省左丞,錢唐為中書省右丞,暫代中書省事。”
朱標有條不紊地進行安排。
毛驤一聲令下,諸多儀鸞衛一擁而上,將諸多犯案官員全部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