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關緊要的人
吳憲開車,錢澈坐上副駕,尹詩業拉了喬一和前後上了車,留下景利一個人原地尷尬,心一橫,上車坐在喬一和旁邊。感覺到尹詩業看向自己的灼灼目光——警惕、戒備、宣示主權。
景利識趣地把揹包抱在胸口,按了一下自己腦門笑道:“我熄燈,全當我不存在,你們隨意。”正此時,景利的電話鈴響起,是楊駸。尹詩業一把奪過景利手機,摁開擴音:“楊駸。”
“你誰?景利呢?景利怎麼了?”楊駸的聲音充滿驚疑。
景利一把抓住尹詩業的手腕:“我在我在,沒事沒事的。”
“剛才是誰?”
“沒誰,無關緊要的人......”說著,景利取回自己的電話,關掉擴音,“我和錢老師一起去無住寺,沒事的,回頭給你說,真沒事的,真的,先掛了。”
“無關緊要的人?景利,你什麼意思?”尹詩業問。
“你這問的,好像很在意我一樣?我對你來說也是無關緊要的人啊,彼此彼此咯。”
“說的也是。”尹詩業向後靠在椅背上。
消停下來,景利才感覺左手背生疼,抬起一看,見一條血道從拳峰延伸至無名指尖,想來是剛剛搶手機的時候被尹詩業指甲上的水鑽剌的。並不聲張,蜷起手指,拉拉衣袖,把傷口遮起來。
“小喬,你們坐好了嗎?我開......車咯。”吳憲並不回頭,從後視鏡對裡面的三個人說道。正此時,喬一和拉過景利的手:“你被劃傷了沒發現?”語氣中三分責備。
“不要緊。”景利把手抽回。
“錢澈,醫療包給我。”喬一和盯著景利,伸手接過錢澈遞過來的棉籤和碘伏。將棉籤用碘伏浸溼,托起景利左手。
“我自己來......”景利從喬一和手上拈過棉籤,收回左手,自己在那條血道上來回塗抹了,下車把棉籤丟進垃圾桶裡。等景利上了車坐好,吳憲啟動汽車向孟婆山出發。
車到山腳,一行人步行上山。冬日的山景和初秋之時大不同。樹木之間少了枝葉的糾纏,顯現出冬日山林該有的寂靜空靈。累年的枯葉上有殘雪未消,時有冰泉幽咽,風過木穴之聲。人行其間,自然生出一份閒適、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