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送別
故事沒有講完,孟思嘉肚子咕咕響:“你吃晚飯了嗎?”景利點點頭又搖搖頭。“你喝了酒?我還沒吃飯,陪我吃飯去。”景利原本沒有地方可去,一心等著楊駸回來。即便楊駸真的厭惡自己,也不能就此不歡而散,該好好告別。但此時的孟思嘉更需要陪伴。
“楊駸還沒有走啊,那她人呢?”孟思嘉看著楊駸的行李問。
“她......她去給老師告別去了。”
“你們倆不是穿一條褲子的嗎,你沒陪她去?”
景利木然不答話,輕輕搖搖頭。孟思嘉把景利此時神情理解為對楊駸的不捨:“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她即便不轉走,四年後,不,現在只能說是三年後也各奔東西,你不用太難過,還有我們呢。”
景利笑了笑:“我也餓了,走吧,吃飯去。”
孟思嘉的事最終也沒有再給景利講,彼時彼刻的情緒得以排解,悲傷似乎也隨之消退下去,身上的傷疤多了,就不覺得痛了,舊疤上的傷口會慢慢結痂,痊癒。往事的沉渣裹挾著新傷沉澱下去,心澄澈了。
匆忙趕回來的楊駸沒有見到景利,她會去哪裡。冥冥中似乎看到獨自坐在闐江邊桂花樹下靠著椅背雙目闔實的景利。這是楊駸記憶深處的畫面,去年國慶節前在闐江邊他邀請景利和自己回家,景利閉合雙眼讓自己先回去。
趕到桂樹下,那椅子上的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感覺有人逼近,那個長髮披肩的女生回頭看向楊駸,旁邊男生不自然地迅速抽出了伸進女生小腹的手,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
“今朝比翼連理枝,終歸薄倖錦衣郎。”楊駸念出的這句話是景利改編的詩。
兩週前,從油菜花地回來的那個赧郎明月夜,她和景利手拉著手信步來到這桂花樹下,樹下有兩個人纏綿悱惻擁吻正酣。
景利上前在兩人耳邊打了一記響指:“二位,更深露重,小心病從口入。”捲曲的睫毛撲簌簌,端的是一臉悲天憫人,勸人向善。
“神經病。”那隻被打散的母鴛鴦罵罵咧咧起身走開了。看著兩人不知好歹的樣子,景利朗聲念出了那句改編的詩。那男生聽見回頭,盯著景利,隨即嘴角勾起,望著景利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