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殷商後裔？

 唐寧轉頭看向被石化的扶蘇。太子的眼角正在滲出琥珀色的結晶，那是天人血液乾涸後的痕跡。

 徐福的狂笑震得虛空龜裂："陛下以身為餌，誘巡天使降臨崑崙。十二金人拆其骨，九鼎煉其魂，太阿鎮其魄——這才有後世兩千載太平！"

 唐寧的玄鳥紋章突然灼燒起來，疼痛中浮現出更古老的記憶：殷商祭司將天人童子的心臟放入青銅甗，蒸騰的霧氣裡浮現出甲骨卜辭。那些記載吉凶的裂紋，實為天人垂死時痙攣的掌紋。

 "錯了...全都錯了..."唐寧掙扎著扯動青銅鎖鏈，"你們斬斷的根本不是天梯..."

 話音未落，十二金人殘骸突然重組為煉器爐。

 爐內翻騰的液態星光中沉浮著歷代帝王信物：周天子的玉圭、漢帝的赤霄、唐皇的貞觀印...每件器物都在發出悲鳴。

 徐福殘魂化作流光注入爐火："今日便用玄鳥血脈重鑄鎮龍釘！"爐內伸出無數星光觸手纏住唐寧，開始剝離他的血肉。

 千鈞一髮之際，無字碑上的武則天虛影突然睜眼。

 她指尖滲出的墨色液體在空中寫出血詔："神龍元年，朕見瑤池倒影..."字跡化作黑鳳撲向煉器爐，竟將星光觸手腐蝕出缺口。

 唐寧趁機揮動雙劍斬斷鎖鏈，跌入天人骸骨的識海深淵。

 這裡飄蕩著巡天使最後的記憶殘片：

 崑崙瑤池畔，西王母正將金丹遞給周穆王。

 那金丹表面流轉的紋路，分明是天人童子的指紋。當穆王飲下金丹化開的仙釀時，池水突然沸騰，八駿哀鳴著化作青銅雕像...

 記憶突然扭曲，唐寧看見西王母的裙襬下伸出星紋觸手，她的真容竟是半人半蟲的怪物！

 巡天使的青銅劍刺穿她胸膛時，爆出的卻不是血液，而是無數蠕動的甲骨文字。

 "...快醒..."

 扶蘇的聲音從遙遠時空傳來。

 唐寧勐地睜眼，發現自己站在真實的崑崙山巔。

 懷中傳國玉璽滾燙如烙鐵，山腳下七十二座疑冢同時噴發血色光柱，在空中交織成新的周天星斗大陣。

 五雷劍突然自動歸鞘，劍鞘浮現出《推背圖》卦象。

 唐寧觸摸卦象的瞬間，預見未來畫面：自己手持雙劍劈開崑崙，無數天人屍骸如雪崩湧向人間，而端坐在屍山血海王座上的...赫然是重瞳雙生的另一個自己。

 山風送來徐福最後的詛咒："玄鳥現世，天人當歸——你便是第九位巡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