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機關

 “是要我們當替死鬼吧？”錢謙益突然站起，“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 

 他指著王承恩：“你脖子上的玉佩，是不是東林黨的信物？” 

 王承恩下意識摸向脖子，臉色大變。 

 “錢大人好眼力。”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張世傑從殿外走來。 

 “張大人。”錢謙益冷笑，“您不是已經投降了嗎？” 

 張世傑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殿中：“諸位，我有一事相告。” 

 他從懷中取出一疊文書：“這是諸位與建奴往來的證據。” 

 殿內一片死寂。 

 “張大人。”曹變蛟突然開口，“您就這麼想死嗎？” 

 張世傑笑了：“死？我看是諸位想死才對。” 

 他展開文書：“曹大人，您與吳三桂的密信在此。” 

 曹變蛟臉色鐵青：“你！” 

 “錢大人。”張世傑又拿出一份，“您與福王的來往，我也有記錄。” 

 錢謙益冷笑：“那又如何？” 

 “諸位。”張世傑環視眾人，“你們以為東林黨真的能掌控大局嗎？” 

 他取出一枚玉佩：“這才是真正的信物。” 

 王承恩瞳孔收縮：“這是...” 

 “沒錯。”張世傑點頭，“這是太祖御賜的真品。” 

 他繼續說：“而諸位手中的，都是贗品。” 

 殿內再次陷入死寂。 

 “你什麼意思？”錢謙益聲音發顫。 

 張世傑冷笑：“意思就是，諸位都被人利用了。” 

 他看向王承恩：“包括你。” 

 王承恩跪地：“臣...臣有罪...” 

 “起來吧。”張世傑說，“你也是被騙的。” 

 他環視眾人：“諸位都是被騙的。” 

 “那真正的主使是誰？”曹變蛟問道。 

 張世傑正要說話，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喧譁。 

 “報！西城門也失守了！”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想逃，卻被錦衣衛攔住。 

 “諸位別急。”張世傑說，“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他從懷中取出最後一份文書：“這是真正的密謀。” 

 眾人湊近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這不可能！”錢謙益失聲叫道。 

 張世傑點頭：“是啊，誰能想到呢？” 

 他看向殿外：“其實從一開始，我們就輸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曹變蛟問道。 

 張世傑沒有回答，只是看向王承恩。 

 王承恩明白了什麼，轉身走向殿門。 

 “等等！”錢謙益喊道，“你要去哪？” 

 王承恩回頭，露出一絲苦笑：“去見真正的主人。” 

 殿內眾人一片譁然。 

 “別讓他走！”有人喊道。 

 但已經晚了，王承恩已經消失在殿門外。 

 張世傑看著眾人：“諸位，時間不多了。” 

 他將文書放在地上：“選擇權在你們手中。” 

 眾人看著地上的文書，神情各異。 

 有人跪地痛哭，有人咬牙切齒，更有人面如死灰。 

 “張大人。”曹變蛟突然說，“您早就知道了吧？” 

 張世傑點頭：“從一開始就知道。” 

 “那您為什麼不說？”錢謙益問道。 

 “因為說了也沒用。”張世傑嘆息，“這就是命。” 

 殿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來了。”張世傑說，“做出選擇吧。” 

 眾人互相對視，眼中都是絕望。 

 腳步聲停在殿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諸位大人。”是王承恩的聲音，“該上路了。” 

 張世傑轉身走向殿門：“走吧。” 

 眾人默默起身，跟在他身後。 

 殿門外，王承恩站在那裡，脖子上的玉佩閃著幽幽的光。 

 “原來如此。”錢謙益喃喃道，“原來如此。” 

 張世傑看了他一眼：“現在明白了嗎？” 

 錢謙益苦笑：“明白了，都明白了。” 

 他們跟著王承恩走出大殿，向著未知的命運走去。 

 殿內只剩下地上的文書，在燭光下微微發亮。 

 上面寫著幾個大字：“皇太極親啟。” 

 署名是：太上皇。 

 殿外，王承恩的聲音漸漸遠去：“諸位，隨我來。” 

 張世傑走在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殿。 

 燭火搖曳，似乎在訴說著這個王朝最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