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親
你妹妹。
低著頭的楊韻差點兒要冷笑出聲。
只是她終究沒有如何表示,而是略微點了點頭,起身問:“父親可還有別的要吩咐?若沒有,兒子先回去收拾行李了。”
楊令時哪兒能有什麼吩咐?嘮叨幾句,便目送兒子出了廳堂。
另一頭,白氏將柳姨娘安頓好之後,又調轉回了楊令時這邊。她見夫君獨坐在廳內,眉頭微蹙,幾步過去問道:“可問了三郎那事?”
“哦!”楊令時一拍腦袋,慢半拍道:“倒是忘了這事……不過夫人也彆著急,成兒既然沒說,那自然就不是很重要。”
“怎麼會不重要?”白氏走到楊令時身邊坐下,側身伸手輕點了一下他的背,說:“三郎如今出息了,他的一舉一動你這個做父親的都得多加思索,那刀從何而來,有何用處,他不說,你怎能不問?”
有何用處?
到夜裡時,白氏便知道了。
彼時月上中天,楊令時宿在了胡姨娘的院子,而準備卸了髮簪歇息的白氏卻聽到了院門被敲響的聲音。
“誰?”
婢女春桃邊走邊問。
院門外沒有人應聲。
春桃心中疑惑,開門往外一看,看到三郎君站在門口。
“嚯。”春桃嚇得拍了拍胸脯,怪道:“三郎這麼晚了不歇息,到這兒來做什麼?”
裡屋的白氏久等不到春桃回來,覺得奇怪,起身走到了窗邊。庭院裡的光略有些昏暗,以至於白氏乍一看到院中站著的人時,心抖了一下。
看清後,白氏鬆了口氣,卻又立馬吊起了心。
“三郎有事?”白氏問。
“母親可認得這刀?”楊韻抬手。
帶著血汙的長刀在幽光之下顯得格外陰森,伴著那似有似無的血腥味,令白氏不禁屏住了呼吸。
“這是來自北漠的陷環刀,一夥域外的土匪,怎麼就跑到湟水縣去了?偏偏是我和韻娘去青山寺的時候?”
楊韻的聲音很輕柔。
輕柔到白氏有些恍惚,站在她面前的,到底是楊禮成還是楊韻?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白氏陡然爆發出一聲尖叫,捂著耳朵後退,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