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否則一切便如水中撈月
程宇面上漸漸帶起了思索。
“依下官之見……”楊韻抬袖,對於沛文一禮,“此案若要查,恐怕還得先往南邊去找,只有找到徐家人,才能知道他們在怕什麼,否則一切便如水中撈月,看得清,卻查不透。”
“你說得輕巧,徐家人已經隱姓埋名多年,如何能查到他們?”於沛文不屑地甩袖道:“還南邊,南邊瘴氣叢生,人煙罕至,難不成你去查?”
程宇卻說:“大人,不若先依楊縣丞所說,往南邊派人去打探一二。”
這話倒不是真讓於沛文順著楊韻做事,而是要息事寧人,讓門外那些吏人先散去。看戲的人沒了,才能關起門,坐下來談不是?
於沛文聽出了程宇的言外之意,咬了咬牙,忍氣點頭。
如此,箭弩拔張的氣氛才算緩和一些。
其後於沛文吩咐杜偉帶人前往連鄉鎮取兇手屍體,他自己則與程宇二人坐去了內廳,和楊韻面對面坐了下來。
四下安靜,於沛文坐側坐,程宇神色自然地坐在了主位之上。
“你一點兒也不意外。”
程宇端詳著楊韻。
“大人器宇軒昂,氣質非凡,下官心裡已經約莫有了猜測。”楊韻起身拱手一禮,客套了幾句後,重新坐下,說:“先前對司馬大人有不敬之詞,實乃對兇案著急,還請司馬大人恕罪。”
哼。
於沛文偏頭,並不接茬。
程宇提壺,給桌上的三個空杯倒了茶,慢條斯理地說:“有些話,只能你我幾人知道,楊縣丞可能守住嘴?”
“自然。”楊韻雙手接了茶過來。
“徐百萬制香,最擅長的,是做水蝶香。”程宇說這話時,不經意地掃過楊韻的面容。可惜,他沒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神色。
難道是這小子極擅隱藏?
程宇蹙眉想到。
楊韻像是看不出面前這兩位的沉默另有他意似的,張嘴道:“水蝶香?是陛下當年下令禁止製作的那個薰香?這事——”
她誇張地拍案起身,“這事難道與、與、與那位有關?”
“大驚小怪那樣!”於沛文更是不屑,扭頭對程宇說:“大人,您瞧瞧他這樣,哪兒是什麼能堪大用的貨色?上不得檯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