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救助，以及賠償

 神明無情。

 除非繃不住。

 環聯是極少數虛境神明光是降臨就會繃不住的文明。

 不，不是極少數。

 是唯一。

 現在，這柱在宇宙中被稱為“慧識”的神明極為露骨地展現自己的情感。

 厭棄、憎惡、嫌棄、憤怒、仇恨……神明散發著幾乎所有人類所能想象到的負面情緒，於是本就接近絕對零度的宇宙空間似乎變得更加深冷。

 全一會不僅是先前的七竅流血，他的身軀彷彿一個瓷娃娃一樣崩裂出數道裂痕，一些部分的軀體甚至已經如陶瓷的碎片一樣破碎掉落，飄流在宇宙空間之中。

 但詭異的是，那些裂痕分明就在他的身上，卻給人一種不存在於此世的感覺。就像是軀體的完全破碎與任何人都無關一樣。

 虛銃座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雖然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然而他的消耗絕不算小。

 但他的雙眼，卻越來越明亮。

 ……

 ……

 餘樂還在朝著臨淵世界墜落。

 他不能讓自己失去意識。先前虛銃座的意念之力侵入了他的心象世界，以常理來論，如果此刻他失去了意識，那麼他會被那道意念之力瞬間侵蝕化為傀儡，但那縷意念之力已經善惡知識化解，如果屆時他沒有如虛銃座的預料被侵蝕，那麼必然會被他看出問題！

 但也這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痛苦。一位大宗師想要讓他失去意識，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就算是他，現在也只是硬抗而已，如果時間久了，他必然會因此昏迷，然後被那位大宗師發現異常。

 但就在他得意識徹底陷入昏迷之前。

 一隻蒼老的手掌忽然抓住了他的後領。

 “呃！？”

 方一抓住餘樂，便傳來一聲悶哼。

 那隻大手錶面粗糙不堪，裡外滿是老繭，給人帶來很不舒服的摩擦感。如此厚實的手掌卻又帶著虛惘飄渺的感覺，彷彿不存在於此世。

 餘樂理應不認識擁有這種手掌的人。

 但偏偏，他卻從上面感覺到了極其熟悉的感覺。

 手掌的主人似乎在……幫自己化解那位大宗師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