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贅婿系統

 小世界裡沒有日夜輪換,苗心潔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懵懂地從床上醒來,呆呆地思考了許久才想起來自己要去查看屋頂上的那塊木板。

 苗心潔手腳並用地爬上了房梁,然後扣開了那塊較短的木板,木板底下還有一層木板,上面寫了許多字,但因為光線太暗,她一時間辨認不全。

 她爬下去在房間裡翻找一通,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一個沾滿灰塵的半截蠟燭,又在衣櫃深處找到了兩顆火石。

 她點燃了蠟燭,小心地護著火苗,又爬上了房梁。

 昏黃的火光照亮了木板上的文字,苗心潔這才發現上面的小字是有人用細小的竹籤沾著血水寫出來的,字跡年代久遠,早已乾涸,這…這是一封沾滿血淚的遺書!

 “吾名房盼芙,於華錦三十四年嫁入靈鶴門。”

 苗心潔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或者說這個名字在整個鎮子的所有百姓都對這個名字不陌生。這個名字以前一直是在小鎮的傳說裡出現的,現在它卻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房盼芙就是傳說中的兩百年前的那個首富的女兒!

 “靈鶴門門主名為孟景龍,正是吾夫。吾隨吾夫住在此處仙境之所。吾夫雖然性格冷淡,但吾的衣食住行皆是吾夫操持,吾從未有過此方面的憂慮。然吾夫從來不願與吾圓房,吾嫁來一年有餘仍是完璧之身。”

 “吾本以為是吾夫有難言之隱,故而私下尋到吾父吾母,將所憂訴之,吾父欲尋仙境所在,被吾夫發現,夫君大怒,罰吾禁閉,又對吾父施展仙法,吾父自知不敵仙人,逃之。”

 “吾自知有愧,不再私自外出,吾夫見吾安分,不再為難。然吾於一日清晨在山間餵食仙鶴,仙鶴為吾引路至山腰,吾與此地見一墳,乃吾夫先妻之墓。仙鶴引吾刨墳,吾挖出一具乾瘦屍身,此屍身皮膚乾癟,似內部血肉空虛,死狀悽慘。”

 “吾自知發現吾夫之秘,故而不敢聲張,只將屍身重埋,匆匆下山。吾夫問吾去了何處,吾不敢說出真言,只得託詞說吾是一時迷路,吾夫並未追究,吾以為此事就此了結,然吾夫將吾鎖進地窖,每月取吾血十升,又用丹藥為吾續命,吾被束縛手腳,無法逃走,只得苟且偷生。”

 “某日吾夫去外界除妖獸,吾趁此機會逃出地窖。吾夫曾言此木屋有隔絕神識之效,故而吾將吾之遭遇藏錄於此,若後世有人可見之,望君可替吾回鄉看望吾父吾母,吾願將吾夫所修功法奉上。”

 “吾夫所修功法需以人血為引,從吾嫁入靈鶴門的第一日,吾就取血供吾夫用之。吾夫曾言自己以前也是凡人,吾夫所修習功法極為玄妙,可令凡人修仙,吾有過目不忘之能,故而將整部功法抄錄在遮擋此處血字的木板背面,然吾資質愚鈍,參悟多年未入門。”

 落款處沒寫名字,只有一大攤黑色的血漬,想來是房盼芙寫到此處時已經油盡燈枯,她匆忙留下遺言,然後回了地窖,心懷絕望的接受註定死亡的命運。

 苗心潔把那塊較短的木板翻過來,果然看見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和遺書一樣是沾著血水寫的。

 她把木板拿下去,然後撕下一塊床單,然後又找來了墨水和筆,她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她能寫得一手好字。她快速把全部功法內容抄錄下來,連著房盼芙自己的猜測和感悟也抄錄了上去。

 苗心潔好歹也在仙門待了兩個月,仙人與凡人之間的差距她看得非常清楚,而且她隱隱能感覺到,這份功法一旦傳世,必定會在人間掀起腥風血雨。

 抄完功法,苗心潔把這塊寫滿功法的床單貼身藏好,然後又爬上去把木板放回原處。她先去另一個房間找了一圈,裡面同樣髒亂,而且什麼丹藥也沒剩下。因為早在兩個月前,就被步文松等人洗劫一空了。

 苗心潔又去看了那個所謂的地窖,一進去她就差點被燻吐了,裡面居然有個死人!

 死人雙目瞪圓,臉上定格在極度痛苦的神情,他渾身上下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雖早已不再流血,但還是十分猙獰恐怖。

 苗心潔捂著口鼻轉身跑了出去,然後扶著一棵大樹哇哇大吐,但什麼也沒有吐出來。她其實入了宗門之後就一直吃的是辟穀丹,沒有吃過凡人的飯菜,胃裡只有酸水,直到把她胃裡的酸水都吐出來了,她才好過了一些。

 照房盼芙的血字遺書所言,再結合她在朝陽宗聽到的傳言,這個死人應該就是孟景龍,也是自己這次真正要嫁的仙人,而並非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位朝陽宗的三長老步文松。

 她出嫁那日,正好遇上步文松滅了孟景龍和他的靈鶴門,所以她才誤以為自己要嫁的就是步文松。

 苗心潔照著房盼芙描述的地方往山上走,果然在山腰某處看見了許多的墳墓,她仔

細辨認上面的字跡,終於找到了一個很是破敗的墓碑。

 上面寫著:愛妻房氏盼芙之墓。

 她跪在地上狠狠磕了幾個頭,“房氏,你的遺書我看到了,孟景龍已經被一位很厲害的修士打死了。”

 她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那位很厲害的修士也已經被一個更厲害的修士打死了。

 “這邪修已死,你可以在地下瞑目了,如今的凡世已經過去了近兩百年,房家如今還有房姓後人在世,只是早在數十年前就已經搬離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