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花娘(14)
很明顯,謝珩是在提醒在場人,想起今日寧家人聲勢浩大的阻攔,在絕對權力之前的無力。
謝珩面無表情的話。
很明顯,在場所有人,都聽進去了。
寧暖垂著的頭,悄然抬起了些,似乎是在用餘光觀察著什麼。
初九第一時間察覺,對著寧暖,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
寧暖的目光陡然收回,又垂下頭。
初九發現,這寧暖,明明這麼熱的季節,她卻與普通女子著裝不同,淺色外衫將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不知道是想遮掩她消瘦虛弱的身體,還是其他...
但謝珩的確沒錯。
初九也覺著,這寧暖似乎知道些什麼,但並不敢說。
其實她也疑惑,謝珩為何要將人放在一處問。
明明單獨問話,效果應是更好。
謝珩剛剛的話,初九總覺得不是他的性子,雖然接觸時日不多,但初九感覺他並非是虛榮,處處喜歡錶明自己身份之人。
他會這麼說,是想告訴這些他覺得有所隱瞞的女子,他會為其做主撐腰。
初九理解的是這個意思。
她覺得,這裡的人應該也能感受到。
“寧暖,我再問你。”
“你說寧微微小時是活潑的性子,是其母離開後,才改變了的,可有問題?”
寧暖垂頭乖順開口。
“是的,大人。”
她說的,本也是能查到的事。
“好,那我問你,寧微微,是恨她的孃親,還是怎麼?”
寧暖一愣,這個問題,好像跟微微被殺害的案子,沒有什麼關係吧。
她小心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寧張氏,斟酌著字句回答。
“大人,民女覺得微微,她是恨的。”
“為何?”
“因為族裡任何人當面提起她孃親,她都很冷漠,說自己不認識這種女人...”
稱呼自己阿孃為這種女人,寧暖覺得寧微微心裡有結。
“不過...”
寧暖側眸,見寧張氏沒有反應。
又才繼續說著。
“不過近幾年,民女覺得她好像沒有那麼恨了。
有一次,微微如同往日一般,用沙盤練字,沒有覺察到我已經來身後。
那沙盤內所書的字,就是娘...民女雖識字不多,但那寬敞沙盤密密麻麻,民女確定。”
“是阿孃的娘字。”
“微微偶爾也會開口,問我兩句,問我說,她阿孃究竟在何方,過得如何...”
“民女總覺得她下一句就會問出,有沒有想過她,會不會回來看她...”
寧暖一口氣說了很多。
不知道是說著關於寧微微的事,還是因為此時寧張氏的安靜,亦或者,是因為先前謝珩的那些話。
謝珩點頭。
“寧暖,你與寧微微關係不錯,她既然會與你談起自己不願提起的孃親,那麼,與寧微微有關的男子,你是否知道?”
卻見寧暖一瞬間斂了神色再次垂頭,一隻手緊緊抓著自己手腕,瞧上去很緊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