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爺爺臨終

 長了青苔的石

板有點滑，柺杖在這樣的石板上毫無作用。儘管上官仁澤已經非常小心了，他還是栽到了溪裡。

 溪水很緩，深度剛好過膝，栽入溪中的上官仁澤倒也無礙。他艱難地爬上岸後，甚至和路過的村民開玩笑說自己只是到溪裡泡了個澡。

 然而，這一泡卻讓他著了涼，當夜就發起燒來。

 奕曜喊他起來吃早餐時，見他精神萎靡，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他承認自己有點發燒。奕曜一摸他額頭，著實燙得厲害，飛奔回家找來了退燒藥給他吃。

 吃藥後，燒暫時退了，但到了晚上又燒了起來。

 奕曜沒辦法，便叫父親奕森來看他。村裡的診所條件極為簡陋，奕森知道即便去了多半也是開點退燒藥。

 奕森於是問他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指的醫院是縣醫院，如果要去的話，需要打電話給周福辰，讓他開車送去。

 “森老弟啊，要死的話，十年前我就死了。我看這次也還死不了。”上官仁澤擺擺手，他不想麻煩周福辰，也覺得沒有必要。

 病情又拖了兩天，上官仁澤發現自己起來小便都變得非常困難了。

 他讓奕曜扶自己回老房子，那兒才是他最終的歸屬。

 但是，他幾乎邁不開腳步。最後是奕曜揹他的，奕曜很驚訝他的體重居然比安妮還輕。

 當他終於躺到老房子的床上，開始有點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見不到安妮。

 “樂樂，你打電話問問安妮，能不能回家一趟？”

 當奕曜把電話交給他時，他對安妮說：“不用擔心，就是有點發燒。”

 “爺爺，我馬上回來。你好好休息，說不定睡一覺，燒退了，病也就好了。”安妮心裡十分清楚爺爺病情的嚴重性，她安慰爺爺的話，實際上也是在安慰自己。

 上官仁澤流下來兩行濁淚，他擔心自己堅持不到安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