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換
有盆有筐都是可以裝東西用,冬花被誇的有些靦腆害羞。
“有吃的嗎阿孃?”陳么娘揉了揉肚子問。
“有,我去給你拿,”花氏快步進屋拿了兩塊餅遞給閨女。
“出門橋那邊就是樹林子,想要多少枯樹棒沒有,還要你去烏溪坡背樹棒回來?”
陳么娘聞言感覺自己是有點傻,咬了一口餅子小聲道。
“我回去聽了一個消息阿孃,”陳么娘說完回頭看一下門口確定沒人。
“斷頭灣又要死人了,我們最近都不要去烏溪坡了,在家好好的過幾天安生日子。”
冬花跟花氏吃驚的看向么娘,“準不準?”
“準的,要不潑皮怪他們也不會背東西回來,你們聽了爛肚子裡別說,”陳么娘說完狼吞虎嚥的吃著餅子。
花氏跟冬花對看一眼都點頭,拋開話題坐地上開始捋草編東西。
夜裡陳鋤頭敲開家裡門,挑了滿滿一挑東西回來,別看青牛村家裡破,不是有句話說了嗎,破家還有三斤釘在。
冬花愛惜的抱起唯一的一口鍋,看了又看,然後把帶來吃的送去睡覺的屋裡,其餘的隨意放在地上,等天亮了收拾。
“當家的吃,”冬花端了一大碗菜糊遞給陳鋤頭。
“哪來的吃的?”陳鋤接過碗問。
“野菜是阿孃給的,她要我給野菜煮爛糊了,掰半塊餅兌進去就能湊合一頓,”冬花笑眯眯的對夫君說道。
陳鋤頭低著頭抱碗目光發愣,看著菜糊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他長這麼大除了冬花嫁來關心他,再沒有第二個人關心過他了,他自己的親孃,在他還沒滿月就去了烏溪河,從此再沒回來過。
“當家的你怎麼了?”冬花看夫君抱著碗不說話急忙拍他。
“沒怎麼,”陳鋤頭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叉起菜糊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飯罷都沒洗漱進屋就躺下了,次日早晨起來拿了草刀,默默出門砍了一上午草,中午挑回來放在花氏的門口堆成草垛。
“鋤頭,你砍了草別光挑這邊來,你也挑點回去堆著,”花氏出來掛東西遇見繼子說道。
“嗯,”陳鋤頭嗯了一聲回去了,也沒個花裡胡哨的話。
冬花給昨夜挑回來的東西歸攏好,屋裡收拾乾淨整潔後,坐在門口帶勁的編著東西,打算趁空多編點出來,回頭給幾家都分分用。
陳么娘坐在院門後面小手撐著臉,看陳鋤頭兩口子各忙各個的編草,她回頭又看了看她娘。
“我如果教他們做點營生,阿孃你會反對嗎?”
“什麼營生?”花氏抬頭問閨女。
“糖果子啊!我昨天回來的時候路過橋那邊,看見湖中心有一片紅,我問潑皮怪那是啥?他告訴我是酸野果子(野山楂),現在正是打吃的時候,”陳么娘如實的回答道。
花氏皺眉吼道,“這麼好的營生你咋不想著你娘?”
“捨不得讓你吃苦,”么娘齜牙回答笑。
“我根本就不怕什麼吃苦,你阿孃能吃苦的很……”
“可是平均做出來二三十串,才能賺十來個錢的樣子,還要給地痞們錢,扛著靶子到處吆喝都得一天的功夫了,阿孃也願意做嗎?”陳么娘閃著眸光詢問。
“十來個錢?”花氏搓著牙花子看不上了,錢也太少了點。
“你咋會做的?”花氏又問。
“從瞎子書上偷學的,書上寫做糖球子挺簡單的,買糖熬糖稀,然後把野酸果洗乾淨,過一遍籠子去生澀氣,然後串起來,擱熱糖稀里滾滾就可以了,它只能天冷了賣,天熱容易化糖,而且野酸果只有打過霜的才好吃,霜降前最好不要多吃,不然會反胃難受,”陳么娘一本正經的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