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醜孩子

吳玲瓏……

 “你怎麼汙言穢語的？簡直汙了我們小姐的耳朵，”小環氣鼓鼓的責備陳么娘。

 “什麼汙言穢語？書上這麼說的，我不過是學給大小姐聽罷了，你怎麼當我面就誣賴我呢？陳么娘堅決不承認自己粗魯了。

 吳玲瓏抬手阻止了小環臉紅脖子粗的爭論，溫聲笑問道。

 “知道鳳池讓你跟我回吳氏船場做什麼嗎？”

 “不知道，但大概能猜到些吧！老大需要我做的，八九不離十是魚膠的事吧？”陳么娘沒有避諱的笑道。

 吳玲瓏定定的看著陳么娘，“你的確與他說的一樣。”

 “什麼樣？”陳么娘聽了好奇道。

 “你一直在藏拙，開始鳳池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這會我算是信了，”吳玲瓏伸手任憑小環包紮傷口。

 陳么娘放鬆的身體微僵了一下，面上嘻嘻的笑開了，最後笑的越發開懷起來。

 “你們都在說我藏拙，我要是說我沒有你們沒一個人信的！我師父若是在地下聽了，不知該怎麼高興的好了。”

 “師父？”吳玲瓏訝異挑眉。

 “對呀！我師父是我阿孃的水上相公，”陳么娘笑眯眯的說起來了瞎大夫。

 “他曾是鹽院的大夫，每個月休沐的時候回船上，沒事做就教我認字，還會給我說生存的道理，我懂的所有東西，都是他親自教授的。”

 “我阿爹不認我，我想大小姐應該聽過，我是船上出生溪坡上長大，小時候船外放著我，船內是我阿孃討生活。”

 “這樣的生活，持續到去年我阿孃下船才結束，如果大小姐換成我的生存環境，你還能呆愣愣的嗎？”

 “我跟你們說了，烏溪坡上的小孩都很聰明的，比你們任何人都聰明，早早的就懂要怎樣才能活下去。”

 “這不是藏拙，這是出於對生存的本能的扞衛，有朝一日大小姐遇到危及生命的事了，你自然就會明白我今日的行事。”

 吳玲瓏聽完沒說話，打量自己包紮好的手道，“隨我回吳氏船場吧！”

 小環怒瞪了陳么娘一眼，扶著吳玲瓏起身朝船外走去，對岸上的人低語吩咐了一聲，很快有小廝跑去了碼頭搖船來。

 三人上船進了船艙坐好，小船平穩的行駛在水面上，船裡誰也沒開口說話，陳么娘更是乾脆趴茶几上睡著了。

 傍晚醒來已經到了吳氏的地盤，吳氏船場佔了很大一個地方，好像一個世外城堡一樣，立在水中央。

 整個船場佔地面積，要說有兩個野牛村大都不為過，修建的如同烏溪府一般，四面有四個大碼頭也分東南西北碼頭。

 還有六個小碼頭給平日出入用的，吳玲瓏回來停靠的地方，是一道竹林幽徑的碼頭。

 蜿蜒曲折的山路鋪滿了石塊，幾人一路走上去，約麼用了一刻鐘，出現了寬大厚實的黑木門，比普通的房子還高，門上釘滿了鐵釘子。

 越過大門是空曠的院子，錯落有致的佈局房子及各類城牆，總之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邊界。

 陳么娘一邊走一邊心裡暗歎，吳氏船場好像一個小型的烏溪府，不對，應該是比烏溪府還要完備點，這要是遇到搶劫的了，從裡面關死門任你多大本事都攻不進來。

 路上遇到無數的傭人打招呼，吳玲瓏都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一路步履匆匆的朝東面走去。

 三人走到一個小院子門口停下，院裡打掃的老傭人臉上閃過驚喜，急忙來到吳玲瓏跟前道。

 “大小姐你可回來了！你可回來了！老爺他……呃，這哪來的醜孩子？猴變的孩子嗎？咋這麼猥瑣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