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賣錢

 刁鑽精輕輕拿了筐準備回村背東西，老艄公醒來啞聲問道。

 “回去？”

 “是的阿叔，我回去把東西背來送給三當家，”刁鑽精小聲回道。

 “路上走慢點注意安全，”老艄公叮囑一聲，給么娘抱去棚子裡，把她的腿翹在潑皮怪身上。

 他還按照么娘小時候睡覺的習慣來，么娘小時候睡覺不老實，天冷睡不著，腿腳必須得放老艄公肚子上暖著，天熱必須要把腿敲他腿上搭高。

 刁鑽精看了忍住想笑，揹著筐一路小跑的往村裡回，路上心裡還道，老二起來有的叫喚了。

 上午時辰過半，陳么娘才睡眼惺忪的，醒來看潑皮怪憋悶的臉，還奇怪道。

 “二哥你怎麼了？大哥跟阿叔呢？”

 “我能咋了，我差點被你壓死了，”潑皮怪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大哥想必回村裡了，阿叔去湖上跑船了，餓不餓？阿叔走時鍋裡煮吃的了。”

 陳么娘餘光看到自己的腿，趕緊收回來假裝無事發生，對潑皮怪的話更是假裝沒聽到。

 爬起身舀水洗漱好，拿破碗跟潑皮怪吃飯。

 倆人端吃的坐在棚子口，潑皮怪眼睛骨碌碌的轉半天，最後靠近陳么娘低語道。

 “小五你這麼喜歡阿叔，咋不讓乾孃嫁給阿叔？”

 陳么娘吃飯的手停了，側頭看潑皮怪道。

 “阿叔跟我阿孃不可能的，以後這樣的話不許說了二哥。”

 “為啥？”潑皮怪驚詫。

 “阿叔不願意娶，我阿孃也不願意嫁，在我阿孃心裡，阿叔就相當於是樓裡的龜公，你見過船上下來的船孃，有幾個嫁給艄公的？”陳么娘放下碗問潑皮怪。

 潑皮怪撓撓頭，“那阿叔為啥不願意娶？乾孃別說年輕時候好看了，現在老了也特別好看的。”

 “沒心氣了唄！人一旦不喜歡一個人了，她長成仙女都沒用，咱們還小不理解，等長大了或許就明白阿叔怎麼想的了，吃飯，吃完飯還得去府城賣魚膠呢！”陳么娘抱碗跟潑皮怪碰了碰。

 潑皮怪再聰明機靈，他也理解不透成人的感情，聽陳么娘說長大就知道了，便丟開了心裡的不解吃飯。

 飯罷牽著陳么孃的手，繞路去了城裡，開始了新的一天賣力推銷魚膠，順道再偷別人的錢袋子。

 大概推銷了一個時辰的樣子，買他們膠的人出現了。

 潑皮怪撓了撓陳么孃的手心，“小五就是他們買的咱們魚膠。”

 陳么娘假裝膽小的躲在潑皮怪身後，暗暗的觀察由遠及近的倆人，空氣裡有一股甜脂粉味。

 “他們不是瞎子的人，他們身上的脂粉味很雜，估計瞎子認識他。”

 潑皮怪聞言眼底閃過驚訝，看走近的人很熱情的迎上去打招呼。

 “老爺今天還買魚膠嗎？”

 那倆人對主動而來的潑皮怪挑眉，“今天有多少魚膠？”

 “回老爺，今天的魚膠不多了，早上背了三大簍子被百花寨買去了，老爺你們如果要的多的話，我明天專門給你們背送來，”潑皮怪一邊說一邊拿下揹筐給他們看。

 “百花寨跟你們買魚膠了？”倆人眯眼問潑皮怪。

 “是的呢老爺，昨天百花寨三當家看見我們賣魚膠，今天大早上就派人找我們買了，一鍋給了兩貫……”

 “二哥說錯了，給了藥材加錢算兩貫，不是光錢財兩貫，”陳么娘怯怯的截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