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孤獨的大年夜

陳么娘先一步替阿英接過禮物，神色自若的對楊圭說道。

 “我困了回去吧！夜深了。”

 “小五……”

 “沒事的二嫂，”陳么娘拍了拍阿英的手，上馬車放下連簾幕再沒打開過。

 阿英看著手裡的東西，猛的對著地上扔的到處都是，心裡起了無名的滔天怒火，怪不得小五混不吝的性子，突然被賀圖調理的這般乖順了。

 陳么娘回到住處上半夜已經過完了，屋裡留了一盞昏黃的燭臺，屏風後面放了涼好水的木桶。

 她走過去不客氣的泡進去，屋裡很安靜賀圖應該出去不會回來了，她放心的放鬆下來，靠著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感覺有人動她，防備的身體聞見熟悉的氣息又散了，囈語問了一句。

 “你回來了，我給你讓位置。”

 賀圖看陳么娘都要睡昏迷了，逗她玩笑道。

 “我是誰？”

 “除了土匪，不就是你了，賀圖你能不能別發瘋了？能正常點嗎？”陳么娘說著就要醒了。

 賀圖按住人溫聲道，“不逗你了，安心睡覺吧！”

 陳么娘這一覺算是睡的安穩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來。

 還是榻上醒過來的，賀圖在她對面書案處理生意，她醒的第一時間抬起了頭。

 “你如今活動的地方，只有這個院子了嗎？”陳么娘起身問。

 “你回來這幾日裡，我活動的地方在別院，你離開了我便去船上做事，”賀圖邊回答陳么娘話，邊對外吩咐人送吃的進來。

 陳么娘出去清理好自己，回來時精神看著恢復的挺不錯，倆人吃過飯，一個處理生意，一個無聊的窩在榻上看雜書，誰也沒有打擾誰。

 原定待兩三天就走的，結果硬被楊圭拖了七八日才離開，路上陳么娘沉沉的看楊圭不說話，楊圭也不解釋和躲閃，眼裡都是欲言又止的為難。

 回到涇陽府後，陳么娘又進了書房那個天地，一天幾乎不出來的忙，每天案頭堆滿了各種信件，她一忙也就不再發牢騷了。

 從烏溪府回來忙的沒停歇過，十一月底賀圖秘密送來一封信，陳么娘看完信急招了伶俐鬼回來，並且把湖上的人全召回岸上分散待著。

 十二月底，姐妹湖碼頭髮生了一件血腥的大事，朝廷派兵圍剿了姐妹湖上的匪盜，湖上的各家商號損失慘重，伶俐鬼跟楊圭雙雙回來跟陳么娘商量。

 “小五，我怎麼覺得朝廷這波剿匪，是衝著賀家來的？”伶俐鬼抱著熱酒噴白氣的問道。

 楊圭也附和的點頭，他也感覺到了是針對他們，好像要給一個警告似的。

 “既然衝著賀家來的，那就棄了賀家的名姓，等著下一波開始，你們就是客馬林常家的地頭蛇了，賀家該在剿匪中消失乾淨的，”陳么娘說著推出一個盒子到楊圭跟前。

 “這是賀家在涇陽府賭場的五成利，知道怎麼打點剿匪總兵了吧？一個賀家人都別留，只要他們高抬貴手，賀家不會讓將軍們為難的。”

 楊圭接過盒子嚴肅的點點頭，“明白了夫人。”

 “四哥收攏好湖上的勢力，準備過完年隨時回去接吳氏船場，這是唐大人的那份錢，他明年要升任走了，小小厚禮不成敬意，請唐大人不要嫌棄，”陳么娘也給了伶俐鬼一個木盒。

 “你不跟我回去？”伶俐鬼驚訝的問陳么娘。

 楊圭眸光閃閃的看陳么娘不說話，他私心裡希望夫人回去，他恨不得夫人現在就回去。

 “我回去了涇陽府的生意誰處理？四哥回去以後，會有人告訴你怎麼拿下船場，你要頂著常家堡的名聲，到北碼頭就立刻成立商號，拿到船場的東西了，不要吝嗇獎勵出生入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