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分九釐 作品

千字雜談 短文(二十八)

他本想打趣的問問這位老闆娘,她的翡翠耳墜是不是青島啤酒瓶。可又看了看老闆娘那張臉,把話給嚥了回去。

“住一晚上多少錢?”

女人沒有說話,翹著手示意他往旁邊的牆上看。牆上掛著一塊兒不知道什麼木頭刻成的牌子,上面寫著價錢。“那我住一晚上。”顧言接過鑰匙,轉身上樓,木樓梯在腳下發出垂死般的呻吟。

推開房門剎那,陰寒撲面而來,彷彿有隻看不見的手順著脊椎往上爬。三十八度的盛夏雨夜本應該是悶熱的,可他彷彿看見了屋內牆面凝著層白霜,老式梳妝檯的鏡面蒙著灰,鏡框雕著並蒂蓮,花心嵌著的紅寶石像凝固的血珠。

看到這個房間之後,顧言覺得自己乾脆出去找個沒坍塌的破房子住一晚上也就行了,可又看看外面的大雨,他覺得自己在這裡湊合一晚也還可以。

他把自己的揹包放在床邊,翻身躺上了那張木床,讓自己在床上只佔很小的一塊兒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