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追！片甲不留！

 少頃，於瓏行至周兮澤宅邸。

 正房屋簷上，一個瓦片墜落而下，啪嚓發出清脆的響聲。

 屋內的人猛然驚醒，出來查看情況。

 於瓏也見到了這位宅心仁厚的周家弟子，眉如墨畫，目若星辰，玉面含霜傲骨。

 嘶！生得頗為俊郎，竟與他不相上下。

 周兮澤走到院中轉身看向屋簷，一個人站立其上，風姿瀟灑如謫仙。

 可惜那人肩膀上的鳥，有損這身謫仙人的氣質，周兮澤暗歎。

 “你是何人？來此何事？”他問。

 “於家於瓏，來清洗周家罪孽。”於瓏答。

 “血流成河！”小八哥插嘴。

 周兮澤臉色微變，再次問道：“你可知我家老爺修持？”

 於瓏隨手起了個掌勢，勁氣迸發而出，擊中周兮澤腳邊磚石。

 整個院內陷入死一般寂靜。

 半響，周兮澤苦澀道：“可有迴旋餘地。”

 於瓏搖頭：“你問問周懷安手中的姑娘，你們欺壓過的百姓。”

 他想到那個攤主卑微地跪在他面前，嚎啕大哭，絕望而崩潰的神情。

 周兮澤神情黯然，復而道：“可是要我倒戈周家？”

 “嗯。”於瓏點頭，“你把周家所有罪孽悉數寫成冊，按大景律法處置，我可饒你性命。”

 “養育之恩，罪也在身，我豈能背棄之，生同榮，死同墳。殺了我罷。”周兮澤閉目。

 “可願自裁？”於瓏投擲出飛劍，呲的一聲插到他身旁。

 “生死有命，何懼之有。”周兮澤拔劍，自刎。

 鮮血灑落，一人重重倒地，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笑意，安詳閉目。

 “確實是出淤泥而不染，有節氣。”於瓏微微搖頭。

 若周兮澤願意悉數告知周家罪行，他確實願意饒其性命，既然死都不願倒戈，那便只好成全了。

 看在從容赴死的份上，於瓏也願保留他一身全屍。

 小八哥默默注視整個過程，它有感沉吟道：“一念忠孝斬天道，萬般是非留後人。”

 於瓏來到屋脊上，紙人攤開繃直，他盤坐其上，清點今夜收穫，等待黎明到來。

 青樓和賭坊應該是最快發現兩個通血失蹤的。

 至於發現後，何時彙報給周家，於瓏並不知曉，可能是立刻彙報，也可能待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