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鼠戲、死人
太陽高懸。
三人逛遍了半個城池，一無所獲，時間已至午時，索性來到一條繁華街道覓食，解決肚子問題。
於瓏讓小八哥選一個酒樓進去吃飯。
這鳥消息靈通，對吃食也頗有講究，它挑選的酒樓定不差。
三人一鳥來到酒樓的二樓雅間，雅座外廊有倚欄，可以俯看街道上的人流。
眾人落座，等待夥計上菜。
月池第一次和於瓏共進餐食，滿面笑容，雙手托起下巴，時不時偷瞄於瓏幾眼。
不知為何，自從遇上於公子，覺得每件事都有了非凡的意義。
見妹妹這般花痴模樣，清風扶額沒臉看。
外廊門窗大開，可以清晰聽見下方的街道的熱鬧喧譁聲。
“這些小鼠真神了！”
“是啊是啊，若不是小小一個，我都懷疑它們都是妖怪哩！”
月池沉迷於美色，下意識忽略了這些聲音，倒是清風來了興致，她沒眼看這個妹妹了。
起身走向外廊倚欄處，向下張望，好像路人們為何如何熱鬧。
“嘎嘎。”小八哥卻比她先一步來到倚欄上站立，它最喜歡看熱鬧了。
只見寬大的街道旁，一人揹著木箱，胸前架起小木架，儼然就是座小戲臺。
木箱背後爬出來憨態可掬的倉鼠，倉鼠們蒙著面，穿著小戲服，從後背登臺唱戲。
像人一樣站起來舞動，演繹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周圍擠滿了路人，圍成一圈，紛紛面露驚奇之色，稱讚小鼠的神奇。
此時，戲臺上又開啟了另一場戲。
小鼠們佈置好臺上之景，六座小山，山內有個寨子，幾名小鼠扮演匪徒。
另一名模樣好看的小鼠扮演俠客，將寨子內的匪徒們斬殺乾淨。
小小戲臺上，演繹出刀光劍影之感。
路人看得入神，沉浸其中，忍不住大聲喝彩。
“好！殺的好！”
“這些佔山為王的匪類死不足惜！”
眾人紛紛叫好，卻有個人道：“這場戲我好似有點熟悉啊。”
不少人看向他問道：“怎麼，你先前看過？”
那人道：“我自游龍縣而來，縣內就有一群馬匪，於家少爺將馬匪悉數除盡，我看這小鼠就是演這場戲。”
此言一出，眾人露出恍然之色，不少商船從游龍縣往東南而上，途經慶華府，多有傳聞此事蹟。
城內坊間偶有傳聞，不少人聽聞過此事。
“這場戲大抵唱的就是於少爺除匪一事。”眾人表示認同。
“沒想到於公子俠義之舉，竟流傳到府城中了。”站在倚欄處的清風不由感慨道。
她全程看下來，覺得這些小鼠確實稀奇，聽到於瓏除匪一事也算意外之喜。
“嘎嘎！”小八哥叫了兩聲，不服道：“他們忘了還有我！”
於瓏聽聞外頭動靜，僅是面露微笑，不說話。
他的事蹟經過這段時間發酵，流傳到慶華府中，他倒也不意外。
坐在他對面的月池清晰捕捉到於瓏二字，她立馬起身，走向外廊，朝下張望。
“怪不得初見於公子時，頗感親切。”月池暗暗道，“我亦曾聽聞坊間流傳事蹟，是我沒想起來。”
她面露微笑，倚欄而望，覺得那些小鼠也變得可愛起來。
於瓏見她們都到了外廊，菜也還沒上齊，也起身過去，看看那鼠戲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這些小鼠真聰明。”月池望著下面的鼠戲，不由讚道。
小八哥昂起腦袋，表示不服，“嘎嘎，我的鳥兒也很聰明！”
“是極是極。”月池深表認同，讚道：“不愧是於公子的鳥寵，當世一流也！”
“嘎嘎！你才是鳥寵！你全家都是鳥寵！”小八哥大聲惱怒道，上次被如此誇讚，它就很生氣了，只是礙於當時氣氛，不好罵出來。
現在又說它是鳥寵，欺鳥太甚，不忍啦，大聲懟回去。
“我是於瓏的朋友！不是鳥寵！”小八哥大聲駁斥。
月池羞澀無言，覺得這鳥說話真不知廉恥，什麼我是於公子的鳥寵……若於公子願意，我倒未嘗不可。
她含羞低頭，不與小八哥爭論。
“好了好了，不要與她置氣。”清風趕忙摸了摸小八哥腦袋，安撫它，罵我妹妹可以，別把我也牽扯進去啊。
“你的鳥兒們最聰明瞭，今天要不是你的鳥兒，我們不知
要走多少彎路呢。”清風連誇帶哄。
小八哥很快迷失在一聲聲聰明的誇讚下，氣不僅消了，還驕傲地挺起胸膛。
於瓏察覺氣氛不對，默默後退，回到餐桌上，不參與她們的爭論。
然而他於預想的火藥味並沒爆發，只見清風低聲問小八哥：“認識你快兩天了，你有名字嗎？怎麼稱呼？”
小八哥看了月池一眼，湊近清風耳朵旁說起悄悄話。
清風聽到小八哥的名字，嘴角忍不住勾起，又迅速抹平，可不能被小八哥察覺，不然它又要生氣了。
真是有趣的名字，清風如此想到。
月池也不在意姐姐和這隻鳥的悄悄話，而是繼續欣賞起下方的鼠戲。
酒樓招牌菜陸續上齊，於瓏喊兩人一鳥回來用膳。
膳後，三人繼續上馬搜索剩下的區域，一天下來，逛遍整座慶華城，沒有任何收穫。
夜幕降臨。
兩女再次來到於瓏房間。
清風仗著勁氣比月池更快推門而開，搶先進入，對於瓏道：
“於公子，今日搜遍城內毫無這群餘孽蹤跡，接下來如何是好？”
月池落在後面，跟上來，暗暗惱怒姐姐搶了她的詞兒。
“無礙，這是餘孽該考慮的事情，我們只需鎮守此處，震懾他們，使其不敢出來作惡便可，我們監視得越久，他們就越焦急。”
於瓏解釋道。
話雖如此，但這僅是於瓏的第一步計劃，若那些孩童真是被拿來煉藥，有小八哥監視，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那麼舵主的傷勢缺乏丹藥，就很難好轉。
況且，他還有第二個計劃，讓小八哥以慶華城為中心，打聽妖怪作惡的消息。
順便打聽郭北縣在哪，這是聊齋，若沒猜錯，郭北縣應該在慶華府管轄下，很可能就在北邊。
壓制白蓮教餘孽並不妨礙他打怪升級。
他一點都不著急，可以跟對方死耗下去。
“不愧是於公子，說的在理，姐姐啊，你不要那麼心急啊，慢慢來。”月池誇讚一聲於瓏，陰陽一句清風。
小八哥默默看戲，聽到“不愧”二字，覺得自己的詞兒被搶走了。
可惡的女人。
清風撇撇嘴，只覺得妹妹愈發不要臉。
於瓏嗅到了火藥味，趕忙道：“時候不早了，二位姑娘早點回去休息吧。”
硬拉著兩女，推出門外，關上房門。
翌日。
房內，三人在慢慢吃早膳，而小八哥一大早就出門吩咐鳥兒們辦事還沒回來。
桌面上留了一份酥餅和油條，給小八哥的。
“嘎嘎！”小八哥猶如一陣風，飛進來，大聲道：“於瓏，不好了，城裡死人啦！”
月池啪的拍桌站起來，問道：“是那群餘孽做的麼？！”
清風扶額無言，妹妹迷上了於公子後，腦子有些不好使了，怎麼可能是那些餘孽所為。
於瓏道：“不急，你細細道來。”
“嘎嘎，死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日那唱鼠戲的賣藝人！我飛過去查探了一番，疑似有妖魔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