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惡果

 場中唯一忌憚的人，也只有神捕鐵手。他的一以貫之神功，不能以常理度之。即便是三山和尚也心裡打鼓，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下來。

 “你看。”斷玉樓忽然伸出手，指向了後面，三山和尚轉頭看去，就見黃雪梅抱著一個花瓶，而花瓶裡，則生長著一個女孩。

 女孩看見陳默滿身鮮血的趴在地上，焦急的張開嘴，嗚嗚的哭著，很是著急。

 如此驚人的一幕，讓鐵手瞳孔一縮，拳頭瞬間捏緊，發出霹靂啪嚓骨骼爆裂的聲音，若不是理智還在，他已經一拳將悟法打成肉泥。

 而三山和尚，亦是呼吸一滯，見慣了人間慘劇，以為自己能夠波瀾不驚的他，依舊胸口劇烈起伏。

 他閉上眼睛，不忍心去看，這女孩所遭受的折磨，已經超脫了人類能夠認知的範圍。那個畸形的花瓶和小小腦袋，所構造的悽慘絕絕的畫面，會讓人本能的心裡不適。

 也許，他不是不忍心，而是不敢。三山和尚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倖，那就是這個女孩的模樣和分水寺無關，和悟法和尚無關。

 可是斷玉樓接下來的話徹底打破了他的僥倖。

 “看見了嗎，那就是悟法和尚做的好事，不僅侵犯了她，還將她做成這樣。都說你們佛門以慈悲為懷，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知道三山大師，悟法這樣的人，亦是能成佛嗎。”

 斷玉樓看著三山和尚眼中恍惚，繼續輕聲說道：“你若是渡了悟法，渡了這分水寺的群魔，誰來渡這小姑娘啊。你猜猜，她幾歲？”

 明明是輕音細語，可是斷玉樓的話，卻如同心魔一樣，破開了他無敵的防禦，鑽入他的內心，腦海。

 三山和尚自認為自己不是個助紂為虐的人，他是個懲惡揚善，剛正不阿的好和尚，死後可去往西天極樂。今日，今時，三山和尚動搖了，連帶著對師門的信任。

 以及他的不破金身。

 他籠罩在悟法身上的那層金色巨鍾，隨著三山和尚心境的不穩，出現了一瞬間的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