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共通線（二）

 但我並不討厭，畢竟林沅霏也沒有令我生厭的地方。

 “我真的很想變強。我也知道，學校裡教的東西太少了。並且節奏太慢了，我想快一點進步，快一點進步。”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你的武功究竟到了哪種境界。但昨晚真的是讓我窺視到了那股力量的強大。”

 “我希望你能教我。”

 “可以嗎？秦先生。”

 林沅霏的言語有序，此刻她似乎是鼓起的勇氣，將她所想清清楚楚地告訴了我。她的雙眼之中露出一股不甘，一股想要上進的強烈情緒。

 這股情緒可以說是已經感染到了我。這種強烈的上進心，如果要說我沒有絲毫的感覺，那是不太可能的。

 “不用這樣，不用這樣。這樣說就把我抬的太高了。”

 “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光是理論的部分就很長很冗長，你有耐心嗎？”

 “並且光是理論的部分甚至會比背口訣的難度會高上數倍。”

 “我並不是在勸退你，只是如實的向你傳達。我也沒有看不起你或者蔑視你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多想。”

 我越說越心虛，我生怕我說的越真實越客觀，林沅霏就越會誤解我。

 我並非是對人類毫無信任之意，只是我覺得這個年紀的正

常學生大概率是接受不了殘酷的現實的。

 “我可以！”

 “只要你肯教我，我一定可以做得到！”

 “真的太想進步了，太想進步了。”

 “我也不會白白的要求你白教我。”

 “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或者說你覺得我能給得起的東西，並且能入你的眼的，你就告訴我吧。我不想白白的佔你的便宜。”

 林沅霏聽著我沒有拒絕他的意思，雙眸裡的靈動再一次綻放而出，但說到了等價交換的這一點時，她那有著些許積極的情緒又像是一朵枯萎了的花一樣迅速消退了。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能給我的。”

 “就當做是朋友吧。以朋友的身份教你武功，這一點也說得過去。我覺得這裡這個邏輯是自洽的，並沒有問題。”

 如果非要我在身上要求什麼的話，我確確實實也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我在這個時候，朋友這兩個字就成了一個非常好的“藉口”。

 我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大概是因為我沒有辦法拒絕她的上進心吧。

 “朋友…”

 “那要不這樣吧。家族委託的工資我就當做是我的學費了，然後我拿了之後再交給你，你看行嗎？”

 林沅霏的自卑已經通過言語之外的肢體意外地洩露在我面前了。我多多少少也能理解她的情緒。

 “你就當做是自己運氣好吧。當然，我教你的也不會是不外傳的武學。但一定是超越這個階段的進度較快的一些高級基礎。”

 “你就放輕鬆點吧，情緒應該用在修煉上，而不是用在這種事情上。”

 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一個女生，儘管她是我為數不多能夠進行交談的人。我儘可能的保持著應有的謙卑和基本的禮貌。

 “哪怕是高級基礎的武學。我也願意學，這對我來說是巨大的改變，我並沒有很大的野心。”

 “拜託你了。”

 “謝謝你答應我。秦長青。但是接受家族委託得來的工資，我是必須要作為學費交還給你的。”

 林沅霏有著自己的堅持，就差把那一句“我是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憐憫”的這一句話給掛在嘴邊了。

 她的態度很委婉，但還是傳達出了這一點。

 就這樣，這件事情我答應了下來。

 習武之人，拜師這一件事情是關鍵的一環。

 許多人窮盡父輩一生的積蓄，花了很多的資源才好不容易求得一個好師父，甚至還得稱其為亞父。

 這樣的規矩並非是刻意為了為難人。每一門武功，無論是出自武學世家或者是小門派都有基本的規矩。

 許多小門派的武功創始人大多與人結怨結仇，因此通過傳宗接代進行代際傳承的方式幾乎就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或許是為了避免後代遭到仇殺吧，千百年來“禍不及家人”這條規矩已被證實就是徹徹底底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