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096 侍安
旁邊的黑衣人看出了門道,以肩膀碰碰同行兄弟,“哎喲,對你有意思喲?”
“哦,是嗎?”小指落入侍安掌心的黑衣人難掩得意地一挑眉,小指輕輕勾勾侍安的掌心,“雖然你長得不盡如人意,可是,如果你真有心的話,哥哥的小指寧可送你權當訂情之物……啊——”
話未說完,就是一聲尖叫。
手上的痛感痛至心扉,是侍安已經不聲不響地掰斷了他的小指。
侍安仍是那副規規矩矩的模樣,雙手擎
著絲帕高舉上來,粉白色的絲帕上已經血跡斑斑。
“哥哥的訂情之物!”客隨主便,這是老嬤嬤交代過的。“所以,侍安收下了。”
旁邊剛才還有些妒嫉的黑衣人第一個反應過來,反射性地握手成拳就打了過來。
“一聲不吭就動手打人?這位哥哥可就更失禮了!”侍安身形不動,捧著絲帕的手空出一隻來,隨意上下翻轉,已經將黑衣人的攻勢穩定地控制身前一尺之內。
他攻不下,也撤不走。
被斷了小指的黑衣人悶吼一聲,雙拳一揮也攻了上來。
侍安先甩手扔出包了小指的絲帕,然後單臂迎上。
三個人離的距離很近,兩個黑衣人長手長腳,武功又屬大開大合之流,於是,頗有一些施展不開的感覺。
而侍安本就身材嬌小,近身攻擊打的就是纏字決,以柔克剛。
左邊的拳頭打過來,左手手掌繞上去,打個轉,引向右邊,砰,右邊的人臉頰中拳。
右邊的手肘襲過來,右小手臂斜著擋上去,順勢再給一拳,擊中肘部,對方的拳頭條件反射地直落下來,正中左邊人的腦袋。
侍安雙手上下翻飛快如閃電,臉上卻糾結如心疼的模樣,“兩位哥哥,在主子的面前如此大失形象,實在是太失禮了。”
兩位黑衣人的身後,被侍安暗喻為“主子”的那位,目光倏然冷冽,“拿下!”其實,他早就應該在侍安出手的那一刻即刻派人支援。奈何,侍安完全顛覆形象的出手讓他也不由得呆看了一會兒。
一聲令下,又有兩個黑衣人聽令加入戰鬥。人不能太多,否則動靜會太大,恐引來外面的注意。
其他的千金小姐也明白,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唯恐發出一點引來注意的聲音。
穿過對打的人影,侍安對著那個黑衣頭頭燦然一笑,一顆小虎牙露了出來,“主子如此厚愛,奴婢也不能辜負了不是?”
話落眼睛眯起,像是笑得更彎了,可手上的動作卻更快了:以柔克剛的太極手霍然一變,變成了金剛指。
拇指食指和中指,半扣上去,施力,一個咽喉斷氣;鬆手返回,食指中指併攏,直直插進另一個的心臟,對方轟然倒地。食指中指撤出,順手學著某頭的樣子一蹭乾淨。
動作利落得震攝人心,但比這更震攝人心的是她的表情——一直在規矩地笑!無論手中的動作多快,見不見血,她也一直端著濃濃的笑。彷彿正在進行著的事情就如同她為主子端茶送水一樣的平常,而她不過是一個需要時刻謹記著自己本分的小丫環。
“嘔……唔!”有的千金終於忍受不了太過血腥的場面,胃部一陣收縮下意識地就是一聲乾嘔。可“嘔”字出聲,又因看到對面越來越多的逼近過來想要速戰速決的黑衣人時,又趕緊地捂緊了嘴,生怕引來殺身之禍。
而那些膽小的早已暈過去而不自知了。
鄭月盈很想像豔無雙那樣無畏地站著,奈何雙腿不爭氣,不知怎麼就跪坐在地。
一眾人群中,傲然在立的也只剩下豔無雙了。
身前不時有人的鮮血濺過來,她眼皮不眨,任鮮血染上素色披風,猶如點點梅花盛開。梅花盛開,她低頭欣賞,修長的脖頸彎下美好的弧度。耳下的紫晶墜子輕微晃動,閃爍瑩光無數。
對面的黑衣頭頭眸色加深,果真與眾不同!可是,很可惜,她是敵對那一方的!背在身後的雙手扭結,打個手勢,身後的一個黑衣人悄然無聲地繞道摸向豔無雙的後方。
身前數個千金倒地,剛好可以為他掩住影子。
過一個,點一個,就算暈了也得再來一下。但不能殺!因為殺招有跡可循,而點穴卻天下大同。
鄭月盈率先感覺出來,惶惶與黑衣人的目光對上,不過一下又立刻識時務地閉眼。雖然她很想與豔無雙光明正大地比試一下,可是,如果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徹底解決掉她,不是更好?
黑衣人才不管她想什麼,他奔的只是那個點完鄭月盈後就可以暢通無阻地捉到豔無雙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