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120 趕盡殺絕
“哎,皇上也心急了。”趙紀青不當回事的皮皮搭話,話鋒一轉又奔向了趙齊仁而去,“那麼,我們這位新一屆的趙會員呢,你急不急?”
急?急什麼?趙齊仁茫然地抬眼,亂哄哄的腦袋裡此刻全部都是塵杳塵杳塵杳……
那日在他第一次知道無雙的手傷是因為笄簪上塗了塵杳才致的真相之後,他有問過孃親,可孃親說她也不知道。他雖然不信,可是他也沒有信的證據。時間一長,這事兒又過去了。
沒想到,現在翻出來了。而且翻出來時就是這麼一件可捅天的大事。
問題是,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除了那個名字,他對事情的起因經過完全一無所知,這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皇上,齊仁冤枉啊。”反應過來就是率先求饒,如果塵杳真的像眾人的表情那樣避之如蛇蠍的話,那麼即使他還不知道里面到底怎麼回事,他也要先把自己的委屈訴說清楚,“皇上,齊仁只知道無雙曾中過一種塵杳之毒的事情,其他一概不知啊。”
大座之上的文帝眼神暗沈,他說過的這種東西一定不能傳出宮去。那麼這是從哪個宮傳出去的?
趙紀青無聊地再次摳起指甲,“證據確鑿,誰知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趙齊仁在偷瞄到文帝隱怒的表情之後,心中一驚,驚過之後就是不顧一切的反駁,“趙紀青,你誣衊我!”
趙紀青險些笑出來,“我誣衊你什麼?”
“你,你恐嚇他們強迫他們說假話,你……”趙齊仁腦筋飛轉,“你濫用職權,你威逼利誘,你下藥盅惑,你……”
趙紀青這次真的笑了出來,冷笑,“哼,我說,趙大少爺,你還能想出點更合理的說辭嗎?”
“我濫用職權?我濫用職權的話,你還能活著來到盛京參加殿試?”
“我威逼利誘?我威逼利誘的話,我會讓他們直接說塵杳出自你手!”
“還下藥盅惑?我下藥盅惑的話,我會乾脆下到你的身上讓你變成白痴!”
趙紀青現在俯視著一直跪地未起的趙齊仁的目光那是不打丁點折扣的不屑,“趙齊仁,你不承認沒關係,我會讓你不得不承認!老吳——”
老吳聽命,走到第四個身後,解開啞穴,“說!”
“小人是無雙城知府家的後院管家,一年以前,知府劉琛曾在進京回來之後帶回了一種名叫塵杳的秘藥,一共兩份……”
第五個,“小人是無雙城知府家的庫房管家,塵杳是小人遵從知府夫人寧氏的命令親自將該藥鎖入庫房的。數月之後,也是聽從夫人的命令取出了其中一份……”
第六個,“小人是知府夫人寧氏房中的大嬤嬤,趙家徐氏來買走塵杳是小人經的手,一共是兩萬五千兩的銀子……”
還用說嗎?啊?趙齊仁?趙紀青以眼神毫不客氣地挑釁,他忍是因為他有事情需要準備;而他出手,就一定會讓人再也無法翻身。
“律法有證,凡是塵杳流過的人手,無論身份地位如何,只要波及,那麼一律禍及全族!”趙紀青不看大座之人的反應,直接給出評判。趙齊仁?哼,就連整個趙家,他也要拔得一乾二淨。十五年?哼,當所有可能引起回憶的事物都被移為平地的時候,她豔無雙還上哪裡去尋她的十五年?!
眾人大步一跨,再退一步,不用看了!
趙齊仁臉色蒼白到已經一點血色也無,身子一軟就癱倒在了地上,他怎麼就忘了,這人是大殿下啊,即使這人是汙衊他,又怎麼會讓他找到一點破綻?
趙齊仁汗如雨下,快想快想,他還有什麼方法能用來反擊。如果是他娘在,會怎麼做?他想不出來!如果是鄭月盈呢?……他還是想不出來!
不曾真正於謀算心計中鍛鍊過的趙齊仁,即使遭遇了人生中最沈重的人情冷暖有所覺悟甚至進化,但又如何抵得過從小就在陰謀權術中成長的趙紀青!
尤其現場的氣壓明顯又都是衝著他而來,他的腦中早已亂成了糨糊,還能想出什麼反擊的說辭?唯一的那個“不要死”的念頭還能存著就不錯了……啊,不要死,他想起來了!
三月初八的上京飯莊,“你說過允我活著的。”趙齊仁終於想起來了一句對他現在來說可以救命的說辭,“你自己說過的允我活著的!”
他不管現在說出這樣的話究竟會讓他變得如何的面目可憎,他只想要抓住任何一個可以活下去的機會。只要他能活過今天,那麼他一定再……
“允你活著,然後讓你再找機會捲土重來?”趙紀青看趙齊仁的眼光像是在看白痴,他的想法通過一張臉都可以明明白白地讀出來,真難為他還能平安地活到現在。
“不,我不會的!”趙齊仁即刻矢
口否認,“狀元我不考了,無雙我也不要了,只求大殿下給小人一個活命的機會。小人的親妹已經瘋了,如果小人再不在,誰來照顧她?大殿下,求求您了,求您可憐可憐小的吧,大殿下——”
趙齊仁匍匐著爬向趙紀青的方向,此刻那“會員”的驕傲沒有了,曾經不顧一切的勇氣在死亡近在眼前的時候也頓時消失了,“趙紀青”三個字甚至想都不敢想了。直到這一刻,他才深深地明白了身份地位的差距,他曾經那股一心捅天的念頭此刻早已化為灰燼。如果可能,他寧願從來沒有過那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