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自找死路
一句“罪不至死!”,打醒了目露兇光的老漢,還引來躲在他身後,抓住爺爺衣襟的小女好奇窺視。
她偷偷摸摸的打量著面前不遠處,以一己之力降伏這群歹人的大俠,心思全在這位粗衣大繒,面相莊嚴的郎君身上。 “蘇大俠說話合乎法理,卻有點不通世道人情哦!” 蘇璨抬頭掃視周圍,看到說話有點陰陽怪氣的人,年齡比較大,應該是市井平民裡,頗有威望格局,也就是德高望重的“前輩”。 有人試探過後,發現蘇大俠沉吟不語,還以為他真的是一位倒民解懸的俠客,一下子就抖擻精神了。 人群裡的慣會看風頭的假道學暗想:我固然是對付不了西樵山獵戶,欺負你這個方正君子,還不是手到捏來的事。 “那幫下山的獵戶,仗著人多勢眾,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差點壞人清白,不趁機打殺了,日後捲土重來,禍害就更大了。” 沒想到,蘇璨竟然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有道理!看來,這位仁兄和我想到一塊去了,不如由你帶頭,我們兩人聯手乾死那幫獵戶!” 蘇大俠伸手招呼了一下,光說不練,只知道口嗨過癮的假道學,身邊的人一下子往兩旁退散開去,獨獨把他暴露在大俠面前。 只能藏在人群裡,仗著人多勢眾,才敢開口說話的狗東西,發現周圍附近的看客,整齊劃一的看過來。 眼裡流淌出不乏鄙視、讚許,不屑、羨慕等等情緒不同的眼神,更多的人看他的時候,簡直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一條屍體。 這人習慣性的縮頭縮腦,想要繼續藏在人群后面,沒想到胸口劇烈刺痛,一塊石子掉落在地上,不說全身筋肉麻痺不能動,至少胸腹胳膊等大片部位針扎似的刺痛、麻木,根本不聽使喚。 距離此人不遠處,蘇璨小露了一手《一指禪》裡的隔空打穴,飛快走到這人面前,稍微用力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兄臺高義,一定能克敵制勝,單獨降伏下山獵戶……” 這人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兩條胳膊,原本還能動一動,被蘇大俠摟肩抱手,好似哥倆好後,竟然連動一根手指都辦不到了。 他越想越恐慌,想開口示警,不知道為什麼,蘇大俠提前發現了,也不知道按了脖頸哪個部位,竟然連開口說話都辦不到。 事實上,附近周圍看熱鬧的好事者,早就注意到這位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敢說兩句的“大口發”,用力的張了張嘴巴,卻連放屁這麼一丁點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照這樣看來,蘇大俠果然不愧是大俠,不僅對付禍害鄉親的下山獵戶狠,舉手抬足之間就是把人打昏死過去,連帶兩個獵戶脖子腫大如燈籠,逼得他們捅刀子,在脖子上開氣道。 就連,膽敢陰陽怪氣,當眾擠兌他的“大口發”,似乎也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暗虧,不及動彈不得,就連開口也說不出話。 幾個閱歷深厚的“市井前輩”,彼此之間默契的交換眼神,似乎看到了一位嫋嫋冉冉,逐漸升起的新星。 哪怕“大口發”上身動彈不了,嘴巴張開也說不出話,可是他的兩條腿腳,就像是就地生根似的,完全弄不動。 他似乎知道,自己是把蘇大俠得罪狠了,只要自己離開街坊鄰居的視野,下場恐怕比自己落在下山獵戶手裡還糟糕。 “大口發”的硬頸頭鐵,堅決誓死抵抗,引來了附近愛看熱鬧的好事者的側目而視。 可惜,現如今的蘇璨已經不是曾經的南海鎮蘇家大少了,“本地軍”破瓦奪舍後,牢牢的掌握著身體的控制權,這也造成了“蘇大俠”根本不按照常理來辦事的風格。 蘇璨在眾人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以膝頭髮力,施展一指禪的點穴功夫,稍微刺激環跳穴、迎香穴,就讓“大口發”的腿腳不由自主的往前邁出大步。 腳尖著地,腳後跟高高墊起,就像是侏儒、矮人穿上一雙高跟鞋,試圖與普通人眼眉看齊似的。 可是,“大口發”腳跟不落地的走路姿勢,在“市井前輩”眼裡,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親眼見到鬼似的。 人生生來三大苦,撐船打鐵磨豆腐!打鐵這行當最辛苦不過了,鐵匠行裡也有能人,久而久之竟然提煉出了武道精義。 大地如鐵砧,腳踝似大錘,氣血若銅鐵,一步一腳印,一印是一錘,千錘復百鍊,鍛體韌如鋼。 意思就是寓工於功,將鍊鐵、打鐵當作一門修行的功夫,視手裡的鐵錘為身體一部分,進而把自己的身體也看做了一柄大錘。 不僅錘鍊出了各種兵器、農具,鍛造過程中,也把自己體內的氣血錘鍊了一遍又一遍。 關鍵是,匠人雙腳要牢牢的站在地上,才能源源不斷的借來力氣,才可以由外到內,錘鍊外物如練自己的身體。 可是,“大口發”走路腳踝不著地,按理說,不是被鬼神附了身,就是被鬼神墊了腳,走起路來輕飄飄,就像眼下這樣。 幾個市井前輩剛想開口勸停下來,卻被同是前輩的老夥搖頭制止了。 “沒事!蘇大俠就是沉不住氣,想教訓一下大口發,不會有事的!” 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兩隻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