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節
,眉眼彎彎的,像春光中的楊柳。
常言道,相由心生。
那為何這樣的人不能以真心待人呢?
而失憶後的自己,再次落在同一個人手裡。這樣想想,容磊的舌尖便嚐到苦味。
究竟,這是誰的問題?
29.
第二天。容磊在花場忙到晚上。期間他接了顧長希打來的電話。
但回到家樓下,還是看到了對方的身影。
“不是剛打完電話不久麼?”見顧長希穿得不多,容磊語氣裡有些責備。
顧長希看著他,靜靜說,“我想見你。”
這幾個字像黑夜裡的一支箭,無聲地穿過夜色直/插容磊的心臟,叫他根本無力招架。
他吞下那些瞬間湧上的情緒,對顧長希說,“上來吧。”
如昨晚一樣,顧長希只逗留一杯熱茶的時間,便起身告辭,彷彿一絲雜念都沒有,就只是來看看他。
第三晚,第四晚,第五晚。
第六天下午,容磊草草結束一天的工作,提著一個大袋子往顧長希的住所去。
是顧長希給他開的門。
容磊對他說,“你身上還有傷,還是我來看你吧。”
容磊帶來的袋子裡裝著兩株幼苗和兩個小花盆。
兩人在陽臺上忙活了好一陣。
容磊拍拍手上的泥,“對了,還沒告訴你這些是什麼花——”
顧長希沒讓他說下去,“別告訴我,我想好好養著它們,等花開了,我就知道了。”他看著花盆裡的幼苗,“剛才我就在想,該給它們取名字。”
“什麼名字?”
顧長希笑了笑,起身回房裡寫了什麼,然後拿著兩張小紙片出來,一邊往花盆上貼,一邊說,“這個叫‘石頭’,這個叫‘阿布’。”
容磊,長希。
容磊內心一震,猛地轉頭看對方。
顧長希對上他的目光。
慢慢,顧長希湊近,輕輕說,“容磊,閉眼。”
在百般滋味湧上心頭不知所措之際,容磊順從地閉了眼。
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老屋院子裡漫天螢火蟲飛舞的情景突然在腦海裡浮現。
當時有多愛,後來就有多痛。
且這疼痛與是否失憶並沒有直接聯繫。它一定會在特定的時刻不斷洶湧侵襲。
容磊睜開眼睛。顧長希的瞳仁裡映出了他——只有他,沒有別人。
“容磊,搬來和我住,好麼?”
“‘先是身體力行討好你,然後讓你搬去和他住成為他的所有物,期間無數物質獎賞,待他膩了,房子歸你,他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網上總結的有錢人行事指南還真是言簡意賅。”小九一邊開車,一邊嘲諷。
容磊在副駕駛座上一言不發。
小九看了看他,“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和他一起住?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立馬調轉車頭。”
過了一會兒,容磊說,“……早開始,早結束。”
他的行李只有一個手提旅行袋。小九放心不下,非要開車載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