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沙子 作品

第14章 破棺

 我說:“天底下最難對付的是人心,別的我都不怕。再說了你那隊長,信不信得過還是一回事。”

 大塊見我執意要出去,知道拗我不過,便幽幽的嘆了口氣說:“好吧,誰叫我跟你老焦做兄弟呢,做兄弟兩肋插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再說了你是我叫過來的,不管怎樣我都要護你周全。”我聽了一陣感動,想起剛才夢裡的情境和對大塊的種種猜忌,心裡一陣內疚,很不是滋味。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走吧,我和大塊調整好了角度,我用揹他用手,一齊發力去推那棺材蓋板。

 棺材板竟然紋絲不動!怎麼回事,這棺材板怎麼變得如此沉重了,我們又再次用力推,還是紋絲不動,我和大塊同時大驚失色,心呼不好。

 “媽的,真的給釘上了,那幫孫子!”我惡狠狠的罵道。

 大塊也顫聲問道:“真給釘上了?”

 “那還有假,推都推不動了,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就說了那幫孫子信不過,都怪我自

己也沒留個心眼。”

 “想不到他真是這樣的人,偽裝得挺好啊,我真的是瞎了眼了。我被他害了倒無所謂,只是連累了兄弟你。”

 “這也不能完全怪你,有些人城府太深,隱藏得很好,換誰也看不出來。”

 “要是能出去,我倒是想問個明白,枉我這麼信任他。”

 我又想起了那個夢,下一步他們是不是就要放火燒掉這棺材,焚屍滅跡了?我一陣膽寒,難不成這夢真的要成真了,要是他們真放起火來,在這棺材裡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不被燒死也會被煙嗆死,最後連渣都不剩。

 又或許剛才那個根本就不是夢,它就是真實的,這不棺材不是已經被釘上了嗎?可是這大塊又是怎麼回事,剛才身下明明是一個鬍子拉荏滿臉皺紋的老人,怎麼現在變成大塊了,難道剛才的還是幻覺嗎?媽的,這都是哪跟哪啊,什麼亂七八糟的,腦子裡一團亂麻似的,頭痛。

 一陣沉默之後,大塊先開口了:“刀呢?”

 這個時候我才想起,我們還有刀,有點小興奮的說:“對,我們還有刀,刀在腳下面的揹包裡。”

 隨即燃起的希望被現實無情地撲滅了。兩個人擠一個棺材太窄了,進棺材的時候把兩個揹包都扔腳跟下面了,這麼窄的空間轉個胳膊都困難,更不用說要把後面的揹包弄上來了。我們努力的試了好半天,發現根本就不可能把揹包弄上來或把刀拿到手。

 我們一陣沮喪,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沒了,那種希望燃起了又絕望的感覺真不好受。

 我們想了好久,實在是想不出出去的辦法。大塊身子不停的扭動起來,我說:“大塊你幹嘛,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做運動。”

 大塊呸了一聲說:“運動個屁,你飽漢不知餓漢飢,你壓著我這麼久我一動都動不了,骨頭都痛了,要是能翻個身就好了,不行的話能側一下身子也好啊。”

 我一聽這確實是我的不對,忽略了他的感受,再怎麼說我也是個一百多斤的人啊,他雖然個頭大,但一直這麼壓著換誰都愛不了啊。正要開口安慰安慰他,突然想到他剛才提到側身,側身,對哇,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呢,這上面的路走不通了我們可以嘗試下走側面啊,說不定側面這兩塊棺材板沒那麼結實呢。

 我把這個想法跟大塊一說,大塊連聲叫好,激動得想拍大腿,卻不料一肘撞在棺板上,痛得“哎喲、哎喲”的直叫。

 我們用手向兩邊頂了頂,發現很難用得上力。看來必須得把身體側過來才行,靠背部和雙手雙膝同時發力可能還好點,於是我和大塊相互抱著,一點點的挪動身體做旋轉動作。

 兩個大男人這樣抱在一起實在是太不雅觀了,還要在這狹窄的空間裡扭來扭去的,雖然我倆打小就認識,但也難免會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