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眼裡滿是我

 突然想到江夢月剛才是趴在桌子上，於是葉安之也趴了上去，把臉轉向江夢月那邊。
 這麼對視就顯得自然多了。
 這一次，兩人注視著對方，誰也沒有退縮。
 大概過了十多秒，江夢月先一步頂不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眼神止不住地亂飄。
 “你……你看我幹嘛……”
 看到江夢月這個反應，葉安之埋在肘窩的下半邊臉悄無聲息地露出了微笑。
 “你不也在看我嗎。”
 “我……”江夢月最終又把視線停在了葉安之的眼睛上。
 這雙眼睛，清澈、漂亮、不含一絲雜質，淨得能從裡面清晰地看見她自己。
 江夢月小聲嘀咕：“我才沒有看你。”
 “那你在看誰？”
 “看我自己。”
 “什麼意思？”
 江夢月語調含糊：“你眼裡滿是我……”
 聽到這話，葉安之瞳孔驟縮，他再也頂不住了，把整個臉都埋進了肘窩裡。
 心跳變得好快。
 這一次，輪到江夢月偷笑了，笑得比剛才的葉安之更“猖獗”。
 她挪了挪了手臂，大膽地更湊近了葉安之一點，低聲笑道：“葉安之，怎麼了嗎？”
 “沒事……”肘窩間，傳出葉安之沉悶的聲音。
 “難道說……害羞了？”
 “吱——”
 葉安之差點沒坐穩，板凳往後滑了一點，金屬支架與地面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這波交戰，江夢月大獲全勝。
 葉安之從肘窩間抬起頭，發現江夢月比剛才離自己更近了，近在咫尺。
 近得他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朝江夢月那邊移去。
 見狀，江夢月也伸出一根手指往葉安之這邊移來。
 兩根手指在桌面上緩慢地挪動著，卻遲遲沒有碰上，似乎如果碰到一起，就會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就像名畫《創世紀》裡，生命的火花即將要從主神的指尖跳到亞當的指尖，可畫布上，兩個指頭之間的那麼一丁點兒空隙卻被米開朗琪羅永遠地保留了下來。
 差一點。
 還差一點。
 “同學們打擾了，點一下名。”
 講臺上，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是學生會來查晚自習人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