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息怒 作品

第135章 陳年舊事

 
    陳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轉身往外走去。

 
    不想,無根道長比他更快,兩步跑到屋外又一次吐了起來。

 
    “誒!無根道長,你不能走啊!你還要留下給他醫治,莫使他流血流死了.”

 
    無根道長不理會陳初的召喚,彎腰扶牆,吐的昏天暗地。

 
    這莊裡的,都是瘋子!

 
    巳時。

 
    方才被那幕畫面衝擊了神經的陳初躲在屋外,臉色發白的奎哥兒從屋內走出,遞給陳初一張摁了樊毅手印的供狀。

 
    被賀北折騰破了心防的樊毅,竹筒倒豆子,把這輩子做過的壞事都說了出來。

 
    除了這些,在樊毅自陳中,手裡的人命粗略一算也有幾十條,樁樁件件,血債累累,觸目驚心。

 
    但最讓陳初關注的,卻有兩樁。

 
    一樁是,阜昌三年,樊毅入室欺辱李寡婦,事後把一家三口鎖在屋內燒死。

 
    蔡嫿果然替他背了鍋.

 
    第二樁,便是阜昌六年,也就是前年,樊毅同已為醫療事業獻身了的張立以及現在還留在玉泉山的二當家毛彥榮,帶著十餘名嘍囉夜襲桐山縣戚家莊,殺戚家滿門。

 
    這樁桐山懸案竟因此柳暗花明。

 
    陳初想了想,道:“奎哥兒,讓敬安把樊毅供狀中的這兩樁案子謄寫幾份,分別送給陳縣尊和西門押司也給長卿一份,讓今日頭條潤色一番再拿給我看看。”

 
    本來,他不願聲張捕殺玉泉山匪人一事。

 
    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好。”

 
    吳奎領命卻沒有走,而是猶豫了一下才道:“初哥兒,那賀北出手如此陰毒,留這般人在莊子裡怕不是好事。”

 
    看來,方才賀北取卵的一幕,也嚇到了吳奎。

 
    陳初抬頭看了眼陰沉天色,悠悠嘆了口氣,道:“他父兄四人一夕之間慘遭匪人屠戮,他那幼弟死前又被樊毅折辱。若換作你是他,又當如何?”

 
    吳奎聽了,默然無語。

 
    他知曉初哥兒說不錯,只是心理適應不了。

 
    陳初卻自接自話道:“反正,若我是他,以此尚不能解恨”

 
    說話間,天上落下濛濛雨絲。

 
    春耕時節,好雨正當時!

 
    陳初隨即調頭走向了蔡宅前的廣場。

 
    昨夜參加行動的三十多名鷺留圩聯防隊隊員依然站在淅瀝春雨中,但圍觀親人有些不樂意了。

 
    都下雨了,東家咋還不讓俺男人回家啊!

 
    陳初掃視眾人,也不講話,徑直脫了早間貓兒幫他披在身上的大氅,站在了隊伍排頭。

 
    旁邊竊竊議論聲登時小了下來。

 
    午時,雨勢漸大。

 
    玉儂拿了蓑衣,幾次要衝出來給公子披上,卻都被貓兒攔了下來。

 
    玉儂不理解,嘟著嘴巴差點哭出來,“姐姐,春雨寒涼,若公子被凍得生了病怎辦。”

 
    貓兒沉默片刻,卻道:“他病了,我們便伺候他!現下我便是放你過去,你也要捱罵!這是他選的路.往後,你我少不得為他擔驚受怕.你既來了我家,便也是你選的路.”

 
    說罷,貓兒透過窗子心疼的往廣場看了一眼。

 
    雨幕中,三十多條漢子任憑雨水劃過堅毅面龐,如石刻雕塑般巋然不動。

 
    像是在自我懲罰,又像是在宣告水火不退的決心。

 
    春風細雨。

 
    卻也有了幾分肅殺之氣

 
    這章被刪減好多,總之就是賀北取了樊毅的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