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息怒 作品

第189章 戌時二刻整,官舍東南畔

 
    “.”

 
    陳英俊臉皮一陣發燙。

 
    這件事,是他的軟肋啊

 
    吭哧半天說不出話來,最終陳英俊一跺腳,上前從陳瑾瑜手裡拿過了那張信箋,又愧又惱道:“先說好了,只送這一次!也不許他回信,我送了,你後日便老老實實跟孃親回去!”

 
    “呃”

 
    哭聲戛然而止。

 
    陳英俊氣呼呼離去後,一時停不下啜泣的陳瑾瑜,隔幾息便抽一下,一雙紅通通的婆娑杏眼怔怔望著窗外。

 
    自從孃親到了蔡州後,雖允她見人,卻不許她離開後宅半步。

 
    這卻起了反作用。

 
    越是一個人獨處的久了,心思越雜亂。

 
    桐山黯淡月色裡,被堅實臂膀攬上馬背;望鄉園香閨中,那隻肆無忌憚在身上游走的手.

 
    腦海中整日閃回類似畫面。

 
    本就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日日想著一個人,不出事才怪哩。

 
    原本的三分好感,也變成了七成喜歡。

 
    上次,孃親來蔡州後不久,差點帶她回鄉,官道上卻莫名其妙鬧了匪患,由此多待了三個月。

 
    想來這次就沒那麼好運了.

 
    眼看事到臨頭,陳瑾瑜再不顧矜持,決意寫了這封信。

 
    清麗面龐猶自掛著淚痕,低聲呢喃道:“你你得幫幫我呀。”

 
    申時。

 
    寶喜送來一封信,“陳同知的公子送來的,他還交待了一句,說看後即焚,不用回信。”

 
    陳初展開這封沒有信皮的信箋,裡面卻是用娟秀小字寫下的小令.

 
    ‘只道當時錯,來時陌上秋。

 
    今困繡閨無計施,紅淚偷垂,又見月如鉤。

 
    情知此後無緣法,一別如斯,望君煙水闊,奴自空付任東流。’

 
    “.”

 
    秋天時,我來蔡州便是一場錯誤。

 
    如今我困在家裡出不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偷偷哭鼻子,看見那彎月亮,又止不住想起了桐山那晚。

 
    我也知道我們沒有緣分,就此別過吧,祝福你前程似錦、人生順遂,就當我這一腔情誼白白付出了

 
    開篇幾句很是直白,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愛生愛死的愛過一場呢。

 
    陳初懷疑,這段時間陳瑾瑜自己在家時,腦補了太多內容。

 
    不過,最後一句‘望君煙水闊,奴自空付任東流’,明看是假裝釋然,但那股子幽怨根本掩不住。

 
    這.就是當代文藝女青年麼?

 
    陳初坐在案後沉思片刻,忽道:“寶喜,去喊蔡大人、西門大人來此一趟。”

 
    寶喜得令前去尋人。

 
    小半時辰後,蔡源和西門恭聯袂到來。

 
    陳初說道:陳景安帶陳家女眷後日返鄉,咱們明晚去陳同知家裡,帶上女眷前去問候相送一番。

 
    蔡源和西門恭自無不允,紛紛答應下來。

 
    待兩人走後,陳初卻又問寶喜,道:“寶喜,如今在官舍執備的是誰?”

 
    “回大人,如今擔任官舍巡防、警戒的是二字營下屬一什。”寶喜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