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隆重登場的“肆”

 今夜，月華如練，銀輝灑落，水面澄澈如鏡，能見度極佳。

 原本靜謐如死的湖水，此刻卻泛起了層層漣漪，彷彿在低語著某種神秘的預兆。

 倏忽間，一道泛著冷冽白光的荊棘，自水底悄然升起，蜿蜒曲折，宛如一條銀色的巨蟒，緩緩向岸邊遊弋而來。

 夜幕下，荊棘如同湧動的潮水，節節攀升，逐漸顯露出一條蜿蜒的巨物。

 首當其衝的是宛如澡盆般碩大的頭顱，蛇形的巨口布滿尖銳的利齒，頭頂一對錐形的尖角直衝天際，巨吻下，兩條長鬚如同隨風舞動的絲帶，輕盈而飄逸。

 接著，祂的身軀緩緩展現，修長而有力，輪胎粗細的腰身展現出一種優雅的曲線。

 腹部兩側，一對粗壯有力的利爪探出，隨著身軀的擺動，緩緩劃過水面。

 在其背部，鋒利的背鰭從腦後一直延伸到水面之下，宛若一把把銳利的劍，隨時準備著劈開波濤。

 祂被覆一身緻密的白色鱗甲，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一層柔和的光暈，如同溫潤的玉石，令人心醉。

 這是一隻本應只存在於神話中的美麗生物。

 祂無聲無息地來到榮毅的身後，頭顱前伸，輕輕靠在榮毅身側，金黃的豎瞳盯著王濤。

 王濤感覺正常人的世界觀已經徹底離他而去了。

 被這種傳說生物盯著的他大腦一片空白，接踵而至的神異終於在這一刻擊斷了王濤理智的弦。

 王濤心亂如麻，越想越離譜：“祂的眼睛和榮師的好像。榮、龍，所以他們是親戚？榮師不是人？難怪……”

 榮毅對“肆”的造型很滿意。

 在吃光了整個水庫裡原本用於垂釣的所有淡水魚後，“肆”終於成長到了不會讓目擊者誤以為是大型蟒蛇的體型。

 配合上沖天角、鯰魚須、滿口獠牙和四隻利爪，還有那一身炫酷的白鱗，神話於此刻走入現實。

 榮毅面色平靜，實則內心激動難耐，就好像一位藝術家，嘔心瀝血完成的得意之作渴望來自世人的追捧。

 王濤的反應完全滿足了榮毅的虛榮心。

 他志得意滿地對著嘴唇張張合合像條鯰魚的王濤介紹“肆”：“這是“肆”，家族護法兼寶庫守衛。家族傳承能綿延至今祂居功至偉。

 今後你負責照顧祂的飲食。明天你就想辦法避開其他人，投餵一些活的血食。這水裡的活物已經被祂吃得差不多了。”

 王濤的目光在榮毅和“肆”之間來回逡巡，嚥了口口水，最終放棄了詢問榮毅和這條龍的關係。

 是的，雖然榮毅隻字沒提這個生物的身份，但只要稍微有東方文化背景的人，誰會不知道祂是什麼呢？

 “榮師，這位“肆”……爺！”看到自己喊出那條龍的名字後，對方臉盆大的豎瞳眯成了一條縫，王濤果斷在後面加上了“輩分”。

 隨著“肆”的瞳孔恢復了正常，王濤長出一口氣的同時也再次確認了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