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七七 作品

第206章 原來,左寒一直在保護著她

左寒的話,讓黎曉惠一下子就愣住了,一時半會兒愣是沒能說出話來。

左寒的眸色沒有溫度,既然已經開了話頭了,反正也已經不夠客氣了。

他也懶得再忍著,索性就把話乾脆說完。

左寒繼續道:

“你當初離開程梨的父親,放棄程梨的時候,起碼還能坦誠是為了想要尋找自己的幸福。”

“而現在沉沒成本太高,自己又不甘心,不想離婚卻打上為了孩子的名頭,讓你那無辜的孩子來背這個鍋,你不會覺得自己太卑劣了嗎?”

“司法鑑定的驗傷你不願意做,這婚,我看你也是離不了的。”

“並且你試圖以愚蠢懦弱的無意義的堅守,來感動自己,順便道德綁架你可憐的孩子,讓這個目睹了你遭受家庭暴力,目睹了你婚姻不幸的孩子,一輩子揹著‘母親是為了我才不脫離這樣的家庭’這個沉重的包袱,讓這個可憐的孩子,為你悲劇的人生負責。”

“我說得,沒錯吧?”

黎曉惠的臉色一陣陣發白,被左寒的話,一字一句,堵得難以呼吸。

“我不、我不是……我沒有!你、你胡說……你胡說八道!”黎曉惠的聲音都忍不住高了幾分。

比起她的情緒激動,左寒的情緒異常的冷靜淡定。

他繼續道,“是我胡說八道嗎?那,你口口聲聲說著是為了泱泱,我問你,你好好看過那個孩子的眼睛嗎?你認真看過嗎?”

黎曉惠愣怔著,“什……什麼?”

左寒淡聲道,“你忙於自怨自艾,忙於不甘心,忙於要困在這樣的婚姻裡至死方休,恐怕連好好看一看你孩子眼睛的時間,都沒有吧?”

左寒想到了當時,在林磊被警察帶走之後。從房間裡出來的那個小女孩兒,那雙染滿恐懼的眼睛。

就好像,如果不是程梨還在當場,作為林泱泱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讓她眼裡還有些許僅存的希望的話。

這個孩子眼睛裡,除了恐懼,可能就什麼也不剩了。

黎曉惠聽了左寒這話,一語不發,無法反駁,無法為自己辯白。

什麼都說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就算情感上,自己依舊因為那些不甘心,而不願承認。

但是理智上,她很清楚,左寒說的,句句屬實。一句話、一個字,都未曾冤枉過她。

黎曉惠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什麼辯解都說不出來,只是啞然地張了張嘴而已。

左寒說道,“如果你真是如你所說那樣,為了孩子好?”

他輕輕扯了扯嘴角,“任何一個真心為了孩子好的父母,都不會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有一雙那樣的眼睛,只剩恐懼的眼睛。”

“迄今為止,你那個丈夫給那孩子所帶來的心理上的傷痛,都已經需要她用一生來治癒了。”

“我和程梨經歷的都是爛瘡一樣的童年,才會因緣際會,像這樣在一塊兒互相療傷。你剛才說從沒見過程梨生氣的樣子,覺得她平時性子都太軟了?”

左寒問出這樣一句,讓黎曉惠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她本能的直覺,如果說左寒剛才這些話,如同一個又一個的耳光的話。

左寒接下來的話,也不會溫和到哪裡去,一樣是扎心的利刃毫不留情。

左寒道:“她要怎麼性子硬氣得起來呢?她從小到大,都在飽受向寶珍的虐待啊。她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撐腰的時候,世界都不站在她那一邊的時候,她要怎麼硬氣得起來呢?你告訴我。”

“她只有性子軟一點,不跟人硬碰硬,不去觸人的黴頭,才能保全自己。那是一個沒有人撐腰的人,自己悟出來的生存之道。”

“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程梨從小到大遭受了怎樣的對待嗎?”

左寒安靜看著黎曉惠的眼睛,清楚看到了她目光裡的躲閃之意,也看到黎曉惠臉上的蒼白都帶著羞愧之色。

“看來你是知道的。”

“那麼,同樣對程光遠說過的話,我再同您也說一遍。”左寒盯著黎曉惠的眼睛,眼神已經變得尖銳而凌厲,“你保護過程梨嗎?這麼多年。”